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最柔软的地方,当被碰触的瞬间,便会激发她所有的情感。对于沈凝烟来说,圆若就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个点,一旦被碰触,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身边还有残暮,沈凝烟收回泪水,对圆若说道:“师父,这位是残暮,是他将我从皇宫中救出来的。”
闻言,圆若侧目看向站在沈凝烟身侧的男人,一袭黑袍着身的他只露出了一双如夜的眸子,深邃的让人望不到尽头。倏地,圆若的唇角绽出一丝笑意,“又见面了。”
“圆空大师,别来无恙。”残暮低声笑道。
“你们……认识?”沈凝烟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说来话长。”圆若淡淡说道,再看到沈凝烟脸上的面纱,不动声色的向外走去,“随我来。”
跟着圆若,一路走到了他的房间,因为在前殿人多眼杂,有一些事情不方便说,更何况沈凝烟还是女人,这更是会落人口舌,尽管少林寺乃清静之地,可也避免不了有一些人心怀诡计,不得不防。
走进房内,熟悉的香火味刺激着沈凝烟的思绪,在她十五岁之前的记忆里,这是最熟悉的一种味道。
房门刚被关住,圆若已转过身来看向了沈凝烟,“龙儿,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沈凝烟不说,圆若第一眼也就能猜到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她不会突然来到清玄寺,也不可能与残暮在一起,更不可能带着那莫名其妙的面纱,还有她方才见自己时落下的眼泪,这一切都足以让他怀疑。
“师父,帮我把体内的银针取出来吧。”沈凝烟未答话,而是转身将自己的头发顺到了胸前,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脖颈。
话音落下,站在一旁的残暮眸光一紧,疑惑的看向沈凝烟的后脖颈,现在才发现,就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若是不仔细看真的不会发现,而就在他惊讶的时候,只见圆若伸手抚上了她的脖颈。
手心覆在了那个红点之上,圆若内力暗提,不出片刻,便有一个极亮的银针自沈凝烟的体内提出,圆若两指捏住银针,稍加用力,一根极长的银针便自沈凝烟的体内拔了出来。
这一瞬间,残暮终于知道为何之前有一次她昏迷后,她的脉象会如此虚弱,原来都是她体内的银针在作祟,不过,圆若为何这般做?
“龙儿,现在可以告诉师父了吧?”圆若将那跟银针放到了桌案上。
“以后我都不再需要银针了。”沈凝烟淡然的说道,侧目看向那枚一袭还带着血迹的银针,轻声道:“因为以后我不用再害怕任何人了。”
闻言,圆若蹙眉,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沈凝烟看着他眸间的疑惑,轻声笑着,“师父,我都这幅容貌了,还有哪个男人会对我心怀不轨?”听着她的语气,更像是在说一个笑话,轻描淡写。
“龙儿?”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圆若紧张的向前迈了一步,狭长的凤眸里写满了不相信,又或者是说写满了震惊,他看见了那双眸子里浅淡的笑意,浅不可见的哀伤却如同冰雪一般覆盖人心。
温热的大手已攀上了她的耳际,轻轻的摘掉了她的面纱。
只是一瞬间,房间里成了一片死寂,那只温热的大手竟忽然间变得冰凉,那双狭长的凤眸睁得极大,里面有太多的情绪,震惊,伤心,愤怒,心疼……太多太多,以至于沈凝烟根本无法一一读出来。
“师父,吓到你了吧?”沈凝烟轻笑着从他手中拿过面纱,又重新带回了脸上,继而道:“昨晚残暮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
“龙儿!”
沈凝烟的话还未讲完,便已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带着淡淡的清香,这个怀抱她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了,可是此时此刻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渲染她的全身,耳边恍惚又想起了儿时的笑声。
“傻龙儿,到底怎样你才可以让为师放心?”圆若的声音有着难忍的哽塞。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儿时,她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总是偷偷去后山,抓野鸡野兔来烤着吃,被最严厉的四师父发现惩罚的时候,总是六师父将她护在身后,每次自己摔倒碰到,也都是六师父将自己抱在怀里……
虽然六师父是六位师父中最年轻的,可却是最疼她的,虽然他比自己才大上十岁而已。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将自己抱在怀里,为她心疼,为她流泪,为她伤心的那个人,还是六师父。
这或许是唯一一个她离开少林寺后没有改变的事情,唯一的一个。
残暮一直在旁边安静的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说话,他仿佛是空气一样,安静到几乎不存在。
当晚,沈凝烟留在了清玄寺中,残暮却不知有何急事匆匆离去,只道会尽快来接她离开。其实对于现在的沈凝烟来说,待在什么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清玄寺或许是目前最让她觉得安心的地方,因为这里还有师父在。
“龙儿,你是说现在宫中已被谢天御所掌控吗?”沈凝烟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