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如玉的肌肤吹弹击破，圆润的脸颊好似深海里孕育千年的珍珠，紧密的双眸陡然间睁开，冰蓝色的长睫下竟是一双同样呈现出冰蓝色的眸子，自发根开始一点一点被诡异的蓝色所渲染，直到发梢。

于惊讶中，残暮与圆若纷纷上前一步，直到行至床榻前，他们才注意到，于她的眉心，出现了一个冰蓝色妖冶万分的图腾，泛着幽幽蓝光。

图腾的姿态呈现出一种火焰般的形状，美到极点，也神秘到了极点。

身体犹如坠入了深海，冰凉彻骨的海水如同一把一把匕首席卷她的全身，割破她身体的每一块肌肤，可是却不曾看到血液流出。明明她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境地是如此的折磨，可是她的意识里却没有丝毫的痛楚。

一双温热的大手似乎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这丝温暖让她的亦是渐渐清晰起来，睁开眼睛努力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当看到写满担忧的脸颊，她忽然间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师父……水……”

张开嘴，沈凝烟自己都不知她在这一刻为何满脑子想的都是水，明明她知道方才那只是一个噩梦，可是她现在却有一种溺水的恐慌感，就连她的呼吸也随之变得困难，以至于到最后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但却没有让她强烈的窒息感有任何的缓解。

这些房间里面都是没有洗澡的木桶，圆若沉思了片刻，拦腰将沈凝烟横抱在了怀中，抬腿便向外房外走去，残暮随后也紧跟了过去。

此时天已快亮，也正是寺内最安静的时候，万籁俱寂。

圆若出了房间便转身向后山走去，他脚下的步子极快，到最后甚至都用上了轻功，紧跟其后的残暮看着愈来愈快的圆若，心中一凛，他倒是未曾料到这圆若的武功这般高，竟需他用七分的功力才能不落后，这个方向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行走的过程中，沈凝烟一直紧紧的抓着圆若胸前的衣襟，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微眯着，口中一直重复着一个字：水。

直到行至竹林深处的水流前，圆若才停下了脚步。

圆若看着面前的水域没有多想，抱着怀中的人儿一步一步向水中走去，直到他的半截身子都被没入水中，他才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就在身体触碰的水的一瞬间，沈凝烟恍若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了过来，她挣脱开圆若的双手，转身跃入了水中，她柔软的身子好似一只灵蛇，于清澈的水里来回的游动着，好不痛快。

冰蓝色的发，冰蓝色的眸，还有她眉心的冰蓝色妖冶图腾，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足以倾倒众生的妖。

残暮一直站在岸上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水中游动的那个人儿慢慢停了下来，直到最后不再游动，他才回过神来。

圆若看到那个渐渐向下沉的身影，连忙游过去将她从水中拽了出来，于月光下，她眉心的图腾在逐渐的消失，冰蓝色的发也在渐渐的便会墨色，方才所有异于常态的东西都在慢慢褪去，直到最后完全恢复。

除此之外，一同恢复的还有她的容貌，精致完美的容貌又渐渐变成了满脸伤疤的模样。

“她就是你所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对吗？”残暮和圆若看着床榻上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的人儿，沉声说道。

“没错。”圆若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她是谁？”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残暮相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都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话音落下，圆若已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第二日沈凝烟醒来之时她除了记得昨晚做了一个怪梦外，便再无其它。因为她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身轻。来到圆若的房中，残暮早已等候在那里，其实她不知，残暮这一夜都未曾离去。

看到一袭白衫，依旧带着面纱的人儿，圆若和残暮两人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在外面等你。”残暮起身离开房间，在经过沈凝烟身旁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知道他们师徒两人必定会有什么话要说，是以他在这里肯定不方便。

残暮离去，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有想好去哪里吗？”狭长的凤眸里潜含着笑意，还有宠溺，在他的心中，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这一生中最担心，也是最在意的人。

闻言沈凝烟摇了摇头，浅笑道：“这一次我不想有目的地，他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太多次她的决定都被改变，所以这一次她不想有太多的想法，随遇而安对于她来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肩膀，自始以来，他都是沈凝烟最珍贵的存在。

“若是那日觉得累了，就来找为师，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绝望，因为龙儿你要记得，还有师父在。”徐徐善诱的话语不知为何，更像是一种嘱托，一种担心，亦或是一种誓言，让她没有理由的心安。

“嗯，龙儿记住了。”

当被残暮抱上马背奔驰而去，沈凝烟都没有回过一次头，不是她心狠，而是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