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环宫内早已乱作一团。
一袭橘色罗裙着身的谢芷晴此时正坐在石凳之上,此时正面含不忿的望着软榻之上的纪馨媛,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病还未痊愈,纪馨媛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砰。
突然一声响,只见纪馨媛已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因为地毯够厚的缘故,茶杯竟也未碎,只有那热茶洒在了地毯之上,依稀还冒着白色雾气。
“沈凝烟那个贱人!”纪馨媛看着地上的茶杯,咬牙切齿的模样与她平日着实有差。
“姐姐如此愤怒也是情有可原,若此事换成妹妹,想必妹妹我也早就气坏了!”此时的谢芷晴全然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当看到纪馨媛怒发冲冠的模样,添油加醋道:“你说这沈姑娘心也怪狠得,竟然想用下毒这么阴险的办法害姐姐你,平日看沈姑娘和善的很,没有想到心肠竟然这般歹毒。”
虽然这谢芷晴只是在感叹,可是听到纪馨媛的耳中全然变了味道,尤其是想起自己前几日中毒差点身亡时的情形,愈发的气愤。
其实纪馨媛并不喜欢谢芷晴,今日她突然来访她也觉得蹊跷,原本就以为她是来讨好自己的,谁料到竟然给她来带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如若说是别的她也就不会轻易相信,奈何这谢芷晴竟然还有证据。
“妹妹,这些书信可都是真的?”纪馨媛看着自己手中厚厚的一沓书信,最后一次问道。
“姐姐还不相信妹妹吗?”听着纪馨媛的再一次询问,谢芷晴不禁有些急了,很显然是被人怀疑后的委屈,“这些书信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岚竹殿里偷出来的,你可知那位沈姑娘多么小心,将这些书信藏得极其严密,若不是为了姐姐的清白,妹妹我又怎么会去冒这么大的危险?”
看着快要落泪的谢芷晴,纪馨媛心中竟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多心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相信谢芷晴口中所说的,什么为了自己,她自幼长在宫中又岂会不知人心叵测?
可无论谢芷晴到底是为了什么,终究这件事对自己是有力的。
“晴儿妹妹,你似乎很想除掉岚竹殿那位主儿。”虽然纪馨媛善妒善嫉,可是她并不傻,尤其是在深宫如此多年,她见惯了女人之间争宠的戏码,此时又岂会看不出谢芷晴的心。
原本纪馨媛以为谢芷晴会否认一切,可是却没有料到她竟极其坦诚。
“不瞒姐姐,你可知道沈凝烟以前的身份是我的皇嫂?”谢芷晴当提及这一切的时候,眸中竟闪烁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找人待见。
“这事我听人提起过。”其实并非听人提起,而是纪馨媛特意打听的。
“如今三皇兄已经离世,紫晶国已经是七皇兄的天下,其实我自幼便与三皇兄交好,是以三皇兄突然病逝让我一直都很心痛。”这件事谢芷晴丝毫未掺假,她与谢天寻的感情确实是兄弟姐妹中最好的。
谢芷晴每每想到谢天寻已经不在人世,心中便痛的很,当初她能够如愿以偿嫁给焰逸壅,还都是谢天寻帮她拉的红线。
“自从三皇兄突然病逝我便一直开始怀疑,皇兄在世时身子向来健康的很,因为他自幼习武,是以连风寒都不曾染过,可是这一次却突然传来病逝的消息,这确实很蹊跷。”谢芷晴凝眉道,“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当时身为月贵妃的沈凝烟竟然安然无恙,按照她当时的身份,皇兄病逝,她理应陪葬皇陵的。”
这个不用谢芷晴说纪馨媛也知道,这是宫中历代传下来的习俗,也是祖上立下的规矩,皇上驾崩,所有侍寝过并未留下子嗣的嫔妃皆要陪葬皇陵。
“更奇怪的是,在皇兄还未病逝的时候,沈凝烟居住的凉宇殿竟在除夕之夜莫名失火,当时明明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她容貌尽毁,可是现在却完好如初,那场大火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这些事情现如今说起来依旧有许多可疑的地方,谢芷晴的思绪也忍不住沉浸了进去,“皇兄病逝后,皇上特许我回紫晶国,后来我才知,皇兄病逝前沈凝烟便已离开皇宫了,而她离宫前还小产过一次,而经过打探才知道,当时她腹中小产的孩子根本不是三皇兄的。”
“什么?”当听到最后这个消息,纪馨媛忍不住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女人素来都是爱听八卦的,古代的女人也不例外。
“我也是后来才得知的。”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谢芷晴也和纪馨媛现在一样惊讶,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到,看似如此温柔的沈凝烟竟会是如此放荡的女子,“似乎也正因那次小产之事,三皇兄知道了她的秘密,然后对她动了手,后来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了,但是听七皇兄说,沈凝烟自那之后就不再得宠了。”
谢芷晴所说的这些故事对于纪馨媛来说无疑是最新鲜的,毕竟沈凝烟此时是她们共同的敌人,也是她们都想要除掉的目标。
“后来我还从七皇兄那里得知,三皇兄的病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经过暗查发现,沈凝烟很有可能是请了懂巫术的高人给三皇兄下的咒,是以才会让三皇兄的病无药可医,落了个病逝的下场。”谢芷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