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沓书信被丢到了桌案之上,纪馨媛此时早已哭成了泪人,正跪在地上抓着焰逸壅的衣袍,不停的哭喊着。
那一封一封的书信焰逸壅看的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的内容更是清晰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耳边是纪馨媛极其委屈的哭声,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那个喜穿白衣的人儿,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所看到的一切。
纪馨媛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焰逸壅,大声的哭道:“皇上,如今这信里的内容说的这般明白,您难道还不为媛媛做主吗?”
凤眸微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他终究是弯腰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这件事情朕一定会查清楚,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无论这件事情关乎到谁他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现在一边是他爱的女人,一边是他从小发誓要保护的女人,他这次又岂会放任不管?
那些信的内容好似魔咒般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焰逸壅记得信中不止一遍出现的“烟儿”,更无法忘记里面的某些字眼,“想你”、“待我去寻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念如泉”、“梦中相会”、“执子之手”……
那些情浓意浓的对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般,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心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直到将他的血全部放干。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书信?”每次只要是关系到沈凝烟的事焰逸壅就会乱了分寸,这一次单单是看到信中有她的名字他就已经快要疯掉了,尤其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对她写的,这让他更加无法承受,哪怕是假的,他也快要疯了。
“是从沈凝烟的贴身侍婢手中得到的。”纪馨媛言罢便已唤了一位侍婢进了元乾宫,那位侍婢正是在岚竹殿贴身侍奉沈凝烟的女子。
从侍婢的口中得知,她有一次在收拾岚竹殿的时候,无意中碰掉了沈凝烟装首饰的锦盒,谁知道锦盒里有夹层,被她无意中给发现了。当时因为害怕被沈凝烟怪罪,想要快些收拾好匆匆离去,谁料到竟看见了从夹层内掉出来的手帕,手帕中包裹的竟是几片干枯的花瓣。
当侍婢嗅到了花瓣的味道,这才想起来正是纪馨媛之前身中“亡花”毒的香味。
因为不敢声张,是以便想要想要拿着花瓣去找纪馨媛确认一下,当收拾那些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夹层内的书信,担心这些东西有用便一起偷拿了去交给了纪馨媛。
其实这事情无论怎么听都觉得不可信,焰逸壅根本不会相信侍婢口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无论事情是真是假,都有人在背后操控,若此时他揭穿了,此人必会再出新招,如今他唯有接招,用此事来顺藤摸瓜,以此来找出幕后之人。
纪馨媛离去,焰逸壅很快便将施顷策召进了元乾宫内。
“朕要派你做件事。”焰逸壅看着桌案上的一沓书信,沉声道。
“属下听令。”看着焰逸壅的手势,施顷策附耳过去,在听闻焰逸壅悄声的吩咐后,只见施顷策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了。
元乾宫,红烛摇曳,明黄色纱帐后的龙榻上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
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轻轻的画着圈儿,一张明艳的小脸枕着他粗壮的手臂,她的发任由他缠绕在指上把玩着。她闭着眼睛,似乎极其享受激情过后的淡淡疲惫,还有难以言喻的舒服。
“烟儿,这几日你在殿中都做什么了?”拥着怀中极致慵懒的人儿,焰逸壅轻声问道。
“每日除了睡便是吃。”她依旧不曾睁开眼睛,懒懒的答道。
“这样才好,烟儿你太瘦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太瘦小,不然别人会说我不心疼你,那样可不好。”他摸着她的腰肢,似乎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肋骨,如此瘦小的她似乎只要他一用力便会折了一般。
听闻焰逸壅的话,沈凝烟忍不住娇笑起来,“若哪日我真成了肥婆,到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到那时说不定都恨不得不让我吃饭了。”
“烟儿也太看不起为夫了吧?”焰逸壅不满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奈何她根本不曾睁开眼睛看他,“为夫怎么会因为你胖了就不要你了呢?不过依为夫看来,烟儿就算胖了也会是极美的。”
“你少臭美了。”这件事情沈凝烟自己都没有信心,焰逸壅倒是比自己还乐观。
拥着怀中的人儿,焰逸壅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血肉里,也许真的是太爱了,以至于觉得只是这样拥着她还不够,只想要永无休止的要她,似乎只有那样才可以证明她是自己的。
“烟儿放心好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不要你的。”这并不是他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而是真的思考了很久才告诉她的。
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像是他许给她的誓言。
“焰逸壅,这是你说的,你可要记清楚了。”沈凝烟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来了。
“我不会忘得。”只要他不失忆,他就一定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