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那就是我。

在残暮的眼睛里，沈凝烟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认真，她记得自己上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个神色是什么时候，是她毁容之后他要将自己带走时。

刹那间，沈凝烟竟忽然想要随这个男人一走了之。

“你怎么救我？”可是那终究只是刹那间，只是沈凝烟一时之间的冲动。

“我带你离开。”听着她的询问，残暮的心间莫名的燃起了一丝希望，“我之前答应过你，要带你去那个极美的国度，现在你就随我离开，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然后……让你慢慢忘记他，再……爱上我。”

让你慢慢忘记他，再爱上我。

这是来自残暮的表白，这样的话对于残暮来说是极难的，可是只要当他面对沈凝烟的时候，他就会有极大的勇气，这一切的力量都是因为他爱她。

沈凝烟竟记不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我带你离开。

“残暮……”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看着沈凝烟开口说话，他蓦地出言打断了，“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告诉我，当你真的想清楚以后，再告诉我，我可以等你。”

“我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了。”沈凝烟看着残暮欲要转身离开的身影，出言道。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残暮久久没有转身，“你确定自己想清楚了吗？”

“我确定。”沈凝烟毫不犹豫的答道，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她慢慢开口道：“残暮，我现在不能随你离开。”

虽然残暮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答案，可是当真的听到的时候，心依旧忍不住一沉，这一刻他终究意识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与焰逸壅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真的相差太远太远。

“你难道还等他来放你出去吗？”这一次他来就没有打算让她再留在这里。

“不是。”沈凝烟慢慢站起身来，依旧紧紧的盯着残暮的身影，沉声道：“无论他会不会放我出去，我都不会随你离开。”

“为什么？”听到这里，残暮终究是无法再继续让自己淡漠下去，猛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儿，昏暗的烛光中她的小脸儿苍白到了极点，他记得上次放她离开时她的模样，只是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竟已将自己折磨成了这般模样，这又让他怎么舍得？

四目相视，沈凝烟微蹙眉心，“因为我还有一些话要亲口问一下焰逸壅。”

“你难道以为焰逸壅还会来见你吗？”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打算用之前的办法了，既然那样带不走她，他就让她主动来离开焰逸壅。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沈凝烟向来都是极其敏感的，此时一听残暮的话，果真察觉出了什么，她虽不敢说与残暮多么熟悉，可是这么久相处以来也了解了他的性子，如今他用这幅语气说话，她敢说他肯定知道什么事情。

残暮闻言，猛然抓住了她的肩膀，颔首直视着面前的人儿。

“烟儿，这些事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时至今日，我只有这一个选择，对不对？”做出今日的这个抉择，残暮也是逼不得已，他只想将她带走。

“残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这是沈凝烟第一次看到残暮这幅模样，心中忍不住打起鼓来，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会从残暮口中听到极其震惊的事情。

而事实证明沈凝烟的只觉得是极准的。

“你可知道少林寺是如何被毁的？”残暮望着她，沉声道。

“不是说莫名失火吗？”沈凝烟不知残暮为何忽然提起此事，不过说起来，她还清晰记得当时从尧峈国回来时焰逸壅所告诉自己的一切。

残暮闻言冷笑一声，道：“是焰逸壅告诉你的吗？”

“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焰逸壅亲口告诉她的，也正是因为当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导致沈凝烟无家可归，是以才随着焰逸壅回到了黔悦国帝都，然后借住在了雍亲王府。

“烟儿，你可信他说的话？”事到如今，残暮只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没有理由骗我。”沈凝烟沉声道。

“如果你只是沈凝烟，焰逸壅确实没有理由骗你。”听闻沈凝烟的话，残暮抓着她肩膀的大手不自觉又加了一丝力气，“烟儿，你可知道关于龙女的传说？”

龙女的传说。

沈凝烟的脑海中浮现出有关这件事情的消息，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是在尧峈国那时，当时也只是从卿帝渊楚辰口中听说过一次，后来对这件事情有准确的了解是在紫晶国的时候。

她记得当时逐凤被谢天寻带回皇宫时，就是以“龙女”的身份。

“只是听说过。”沈凝烟如实答道。

“那你可知‘得龙女者，得天下’的传闻？”若非是这种情况，残暮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可是如今，他唯有用这个办法带她离开。

得龙女者，得天下。

沈凝烟的脑海中第一次有了如此的概念，现如今她也终于知道当时谢天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