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元乾宫，明亮过后，偌大的宫殿内又再次陷入了阴暗之中，紧接着耳边便是一声惊雷，好似雷公发怒一般，震得人心发慌。

原本就已经吓得失了魂儿的谢芷晴此时听到这一声惊雷，更是被吓怕了胆，一声尖叫，只差没有昏死过去了。

焰逸壅冷眼扫过殿下跪着的两名女子，侧眸对着施顷策吩咐道，“掌灯。”

“是。”施顷策应声道，向前迈了一步走到桌案前，取出火折子点亮了元乾宫内的烛台，只是瞬间，跳动的烛光便已驱走了宫殿内的阴霾。

焰逸壅蓦然起身离开了龙椅向殿下走去，直到行至那两名女子的面前，焰逸壅这才停下了脚步，望着左侧早已瘫软在地上的谢芷晴，他的心中竟无半点怜悯之意，凤眸中竟是寒意满满。

“晴贵妃，言妃，你们二人可有话要说与朕听？”阴沉的语气打开了话端。

话音落下，谢芷晴的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可是跪在她身旁的苏言染却就显得极其淡定，只见她慢慢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身材高挑俊朗的男子，她的脸上蓦地绽出一丝极其温暖的笑意。

久久，苏言染开口道，“言染没有什么好说的。”

“言染，你是那么懂朕的心，为何还要这般做？”面对这个女人，焰逸壅这一刻竟也充满了一丝疑惑，不得不说，苏言染是这个世上他唯独重用的女人。

“因为我不甘心。”苏言染毫不犹豫的答道。

这一刻，在苏言染的眼中，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她的世界里，一直以来只有他给自己分配任务的时候，他才会真正的与她交流，而除此之外，他对她从不会有任何的感情，甚至是一丝一毫的特殊对待。

太多人的眼中，焰逸壅都是个极其冷血的人，可是苏言染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冷血，而是一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温暖的人出现，曾经她一度的幻想过，或许那个人就是她。

但是事实证明，终究是她多想了，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言染，你跟在朕身边已有数十载，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朕所用，朕当年就答应会给你想要的，所以当年便应允你的请求，许你妃位，现如今，朕已称帝，亦是给了你妃位，你可还有什么不甘心？”想起这么多年苏言染所做的一切，焰逸壅并未觉得自己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对于焰逸壅来说，天下确实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追求，他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不惜一切代价，但是在付出，追寻的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底线。

他从不逼迫任何人为自己做事，对苏言染亦是如此，是她自愿选择追随他的。

苏言染的思绪慢慢回到了最早开始认识焰逸壅的时候，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是无法忘记当年初次相见时的情形。

白驹过隙，如风少年，那些如梦如幻的记忆，终究只是过往云烟。

“主子。”一声轻唤，却不知竟时隔这么久，亦如她当时决定要追随他的时候，她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那时她就已将他当做了自己心中的神。

苏言染抬眸望着面前的男子，他英俊的脸颊依旧是从容不迫，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能够让他为之动容的女子绝对不是她，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站在他的身边，可惜她也深知，她没有那个资格，没有与他比肩而站的资格。

“主子，言染错了，还请主子责罚。”有些话终究是无法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的，“言染虽然做错了，可是并不后悔。”

“言染，你为何非要如此？”面对苏言染，或许在焰逸壅的心中真的还有那么一丝的心疼，又或者应该是说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所产生的一种怪异的情愫，主仆之间的一种信任，一种羁绊。

但是苏言染清楚，那并不是情，更不是爱。

“主子当真想听？”苏言染的声音依旧平淡，可是却徒增了一丝温暖，她的话音落下焰逸壅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苏言染直到他在听，“因为言染不想一辈子只当细作，言染想当的……是主子的女人。”

这一句话没有人知道苏言染在心中憋了整整十年，就在这一刻她终于说了出来，亲口说给他听，对于她来说，这十年的付出与守望都是值得的。

言罢，焰逸壅一双狭长的凤眸不着痕迹的眯了起来，他颔首直视着面前的女子，在那双眸子里他似乎看到了闪烁着的泪光，还有里面漫无边际的深邃，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一种渴望和一种期盼。

而那种期盼是他所无法给她的。

站在一旁的施顷策亲耳听到了苏言染口中的话，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眸子骤然一紧，继而转向了别处，或许永远都没有人注意到，只要有苏言染的地方，一直都有一双眼中在暗处注意着她，从未离开过。

“言染，你明知那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又何苦执意如此？”焰逸壅并非真的铁石心肠，他只不过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而已。

“因为言染不想让自己的余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