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众生的笑容自她的脸上绽开,动人心魄的美丽却带着一种醉生梦死的味道,没有生气,没有灵魂。
“你,我,永不相见。”
那是轻启言语的红唇,因为太远的距离,焰逸壅根本没有办法听清她所说的话,唯独只能看见那一张一合的唇。
那抹快要灼伤他眼睛的刺目红色消失在轿帘后,直到马车消失在城墙的拐角处,焰逸壅才回过神来,放眼望去,偌大的皇宫已被浓密的雨雾所遮掩,那辆红色的马车在雨还未来得及下大时,便已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那般。
很久很久之前焰逸壅就知道,她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的笑会如此的好看,凡是看到她的人,注定要沦陷到她的眸里,她的一颦一笑中,他,焰逸壅,也是这样不知不觉便已爱上了她。
焰逸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最后留下的那一笑之上,几近凄美,几近绝望。
如若焰逸壅能够知道,这边是他与她的最后一面,他一定会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留住她,也一定会后悔自己当时松开了她的手。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只是几步之遥而已,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那像是一条永远都无法跨越的沟渠,似乎只要谁上前一步,便会跌落悬崖,可是当他后来想起她脸上那最后一抹笑,才知,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留住她。
奈何,所有的一切都已来不及,他的决定已经写下了故事的结局。
雨不知何时已倾盆,而他却浑然不觉,原本来替他撑伞的侍从都被焰逸壅冷厉的眼神吓得不敢上前,就连施顷策也第一次有了不敢靠近焰逸壅的感觉。
大手已被雨水所浸湿,视线也变得模糊,即使如此,焰逸壅似乎依旧能够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暖,他知道,那是她身体的温度,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她光洁白嫩的身子如花朵般于他身下绽放,自那双眸里滑落的泪灼伤他的心。
他在她的体内释放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爱意,那一夜的蚀骨缠绵,纸醉金迷,是他对她无尽的宠溺,也是他对她最深的歉意,他爱她,却不得不为天下而弃她。
一夜激情褪去,他却亲手为她穿上华丽的似血嫁衣,将她再次推离自己的身边。
其实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不舍,可是心中对权利,对霸权,对天下的欲望要胜过一切,对于焰逸壅而言,沈凝烟与天下在他心中一样的重要,可是权衡利弊之间,他会弃她保天下,只因他相信自己能够在得到一切的时候,同时也能够拥有她,亦如从前那样。
可是这一次,焰逸壅他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元乾宫的龙榻明明夜夜温暖柔软,可此时此刻,只有无尽的冰凉,那是足以蚀骨的寒意,就连他最熟悉的属于她的独特体香似乎都在慢慢的消散,随着她的离去而离去。
无数个夜晚自梦中惊醒,他的脑海里一直反复的闪过她离去前的最后一幕,他努力的想要从她临走前的口型中判断出她说的是什么,可是当他费劲所有心思得知答案的那一刻,却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了。
你,我,永不相见。
不知行了多少天,当沈凝烟开始接受现实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竟已离开了黔悦国,掀开马车的布帘,马车后是一座渐远的城,就在那高高的城墙上刻着三个大字:明遥城。
黔悦国,再见;焰逸壅,不再见。
在沈凝烟的记忆里,她对寒月国是没有任何了解的,甚至都不知它是在哪一个方向的国家,不知这个国家的王是谁,不知这个国家的一切。
沈凝烟无心去打探任何东西,一个心已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她在意吗?
即使沈凝烟无心去在意这些东西,却总会有些东西会在无意间传入她的耳朵,从随行的侍卫口中她才得知,寒月国是居于最北部的一个国家,那里据说是一年四季飘雪不断,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国家,可却也是现世五国中唯独没有战争的国度。
没有战争的国度,那是何等太平的地方?
黔悦国,帝都,皇宫,元乾宫内。
六月二十五,沈凝烟离开的第三日,由莫亲王焰逸莫亲自率领的黔悦国大军向西侧紫晶国进攻而去,七月初五,焰逸莫率军强攻紫晶国,时经半月之久的两国交锋,最后终在七月二十,以黔悦国大军优胜为终结。
紫晶国御帝谢天御与其皇后逐凤试图逃跑,后被早就埋伏好的焰逸莫亲手抓获,因他们两人极力反抗,并未投降之意,最后死于焰逸莫的斩魂刀下。
七月二十二日,紫晶国正式被黔悦国占领,更名为虎阳城。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寒月国还有七日路途的之远的雪海之上,正有一支自黔悦国出发的队伍艰难的行走着。
雪好似鹅絮一般自天空中洒落,密密麻麻,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走在人群中的沈凝烟艰难的迈着每一步,身边不时有人跌进雪中,就在天色暗下来时,队伍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