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焰逸壅不禁蹙眉,抬眸看向施顷策,问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吗?”
“主子,沈姑娘并不会武功不是吗?”施顷策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看着不言不语的焰逸壅,他继续说道,“可是昨夜当她从元乾宫出来后,我便一直暗中追踪她,追上去才发觉,她的轻功极好,我几乎要用全力才能保证不跟丢她。”
当施顷策话说出来,焰逸壅也不禁一惊。
对于施顷策的武功焰逸壅不是不知道,可昨夜的那个人竟然需要施顷策用十成功力才能施展轻功追上她,那她的实力当真是不可小觑。
“其实昨夜她进到殿中的时候朕已经发觉她内力深厚了。”焰逸壅将自己一直装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清楚,其实当沈凝烟落在元乾宫外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
敢夜探元乾宫的人现世怕是没几人,焰逸壅也想知道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当沈凝烟进到元乾宫中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是个女人,而她却不曾停留直奔龙榻之上的两个孩子,这让当时假寐的焰逸壅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是听到她说话时自称“娘亲”,这个称呼让他差点冲动的将她强行留下。
可是最终焰逸壅没有这么做,他担心自己会吓跑她,更担心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虽然她的声音也不是印象中那样,身上也没有印象中的味道,可是朕却有一种直觉,觉得她就是烟儿。”这种直觉来的很奇妙,以前的时候焰逸壅从来不相信什么直觉,可是自从沈凝烟离开那次后,他才相信而了。
“主子,五年的时间没有人可以将轻功练到那种程度。”施顷策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他并不是想要毁了焰逸壅的希望,而是不想让他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不然当事实被揭穿时并非他所想的那样,那他会更加痛苦。
“朕知道。”焰逸壅冷静的答道。
闻言,施顷策只能噤了声,他早就知道,任何事情焰逸壅都清楚,他的提醒也不过是多余,自己想到的事情他又岂会想不到?
“今晚让青岚殿的兰美人侍寝。”焰逸壅执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悠悠道。
话罢,施顷策猛然抬眸望向焰逸壅,直到无数次确认了焰逸壅眸底的那抹坚定后,施顷策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知道了。”
青岚殿。
当沈凝烟听到公公传来的消息时,她好久都未反应过来,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是天底下最为开心的事情,可对于她来说,确实近乎噩梦一般的事情。
天色渐暗,沈凝烟的心却也越来越沉。
侍婢不知进来了多少次要为沈凝烟装扮以来迎接焰逸壅,可是沈凝烟却都将她们推出了青岚殿,对于沈凝烟来说,她根本不想取悦那个男人,那个让她心死的男人,是以那些装扮什么,还是免了吧。
焰逸壅如约而至,殿外传来通报声,紧接着便是殿门被推开的声音,继而只听闻一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就在行至沈凝烟面前的时候,那个人停了下来。
入眼的是那一双金色布靴,还有一袭明黄色龙袍,鼻息之间满满的都被他的气息所充斥着,那是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闻到的味道。
“兰美人,你是不是该准备侍寝了?”焰逸壅垂眸看着面前坐在软榻之上的女子,凤眸微眯,眸间里隐藏的情绪是任何人都无法猜透的。
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沈凝烟的心蓦地一沉。
不知过了多久,焰逸壅看着面前丝毫没有反应的女子,伸出大手,食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没如何用力,一直低着的小脸儿便仰了起来,可是当看清楚她的容貌时,焰逸壅的心不禁有些慌张。
即使焰逸壅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定不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可是此时依旧忍不住失望起来。
面前的女子并没有那种倾城之貌,在这莺莺燕燕聚集的后宫之中,纪凤兰的容貌确实不怎么出彩,可是却算得上是清秀,一双眸子里却含着丝丝的冷意,这种神色让焰逸壅不禁蹙眉,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兰美人,你是要抗令不从吗?”焰逸壅凤眸骤眯,眼里满是厉色。
“您想要臣妾怎样?”时隔这么久,五年来,沈凝烟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虽然她是在用另外一张脸面对他,可是她的心却并不是纪凤兰的心。
闻言,焰逸壅眸中的神色愈发的深,这世上敢于自己如此讲话的人只有她。
耳边的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情感,与五年前离开自己时的她有着莫名其妙的相似,可是声音却不是他印象中的,他记得她的声音是圆润的,是一种近似雪莲般透彻的声音,直沁人心。
可纪凤兰的声音与沈凝烟的声音想必就有些粗糙了。
“侍寝。”焰逸壅松开捏着沈凝烟下巴的手,转身走到锦榻前,背对着她伸开了手臂,沉声道:“为朕更衣。”
闻言,沈凝烟直视着焰逸壅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晚的焰逸壅有些不同,可是后来她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