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落下,满室春光旖旎,跳跃的红烛充斥着宫殿。
就在沈凝烟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焰逸壅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只是瞬间,沈凝烟的眸子骤然睁得极大,不等她回过神来,口中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侵入。
这是时隔五年之久的吻。
几乎想都未想,沈凝烟的右手已经变掌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焰逸壅袭去,而焰逸壅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出手一般,用比她还要快的速度,抓住了她的右手腕。
就在右手腕被抓住的瞬间,沈凝烟的左手已向他的肩膀推去,可不等她碰到他的衣服,她的左手也被他牢牢的擒住了,沈凝烟心中大怒,即使如此,焰逸壅却依旧没有离开她的唇。
沈凝烟一急之下,对着口中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下去,可是她并未如愿以偿的闻到血腥味,甚至用力过猛的牙齿传来酸胀感。
“女人这般粗鲁了可不好。”焰逸壅看着身下早已快被气爆的人儿,笑道。
“对待你这种男人用不着温柔!”目睹焰逸壅脸上的笑意,沈凝烟美眸乍寒,被他压在身下的双腿猛然发力,向焰逸壅的要害踢去。
焰逸壅瞬间看懂了沈凝烟的用意,即使不想抽身离去,可是感受到她用了全力的双腿,焰逸壅只能迅速翻身而下,躲开了她的双膝,若是他不躲开,就算他再神通广大,怕也会被她提成残废,她出手之重着实出乎焰逸壅的意料。
脱离束缚的沈凝烟自锦榻上坐起身,看着站在那里的焰逸壅,眸间寒意凛然。
“兰美人是想让朕将纪家满门抄斩吗?”焰逸壅凤眸里也染上一抹寒意,他直视着锦榻上的女子,这世上敢对他动手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闻言,沈凝烟的心蓦地一沉,都是因为她一时冲动,竟然忘记了此事。
虽然沈凝烟对纪天宏并没好感,可是对于她顶替的纪凤兰,沈凝烟确实只有同情之意,自己借用她的身份进到宫中,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给纪家找来杀身之祸,那她又要如何面对他们?
看着沉默不语的沈凝烟,焰逸壅沉声道,“兰美人,难道如何脱衣都要让朕教你吗?”
闻言沈凝烟抬起头冷冷的看向焰逸壅,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沈凝烟放于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直到他将她重新压倒锦榻之上,重新吻上她的唇,沈凝烟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他的吻并未在她的唇上多做停留,而是滑向了她的耳旁,他毫无预兆的含住了她的耳珠,舌尖于她的耳根处打着旋儿。
身下的人儿猛然间僵硬起来,耳边传来她不可抑制的喘息,焰逸壅的吻继续向下滑动,就在她的脖颈处,他如愿以偿的感受到了那里微微凸起的地方,他的大手不着痕迹的攀上她的颈,摸到那微微凸起的地方,稍加用力,只见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自她的脸上被揭了下来。
当沈凝烟看到被焰逸壅抓在手中的人皮面具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始至终,他都知道她是谁,而她自始至终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烟儿。”
暗哑的声音轻唤出声,一双凤眸不知何时染上了水雾,此时的他好似梦中一般,日思夜想的人儿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刻,他甚至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来以为自欺欺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真。
五年的思念;五年的等待;五年的心死;五年的悲恸。
“你早就知道是我,对不对?”沈凝烟冷冷的对上那双凤眸,即使他的眸间装满了情意,可是她看不见。
“嗯。”面对她的问题,焰逸壅如实答道。
其实焰逸壅在今晚来到青岚殿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已经知道是她了,即使她带着面具,可是那双眼睛确实无法伪装的,他认得她的眸子,那是世间最为清澈的眸子。
“焰逸壅,你是不是该起来了?”焰逸壅的回答在沈凝烟意料之中。
“烟儿……”
“焰逸壅,不要让我更讨厌你。”沈凝烟冷冷的打断了焰逸壅的话,看着他那双受伤的凤眸,沈凝烟心中无动于衷。
焰逸壅沉思了片刻,果真离开了锦榻,他刚站起身,沈凝烟随后便站起身来,她像是看不见焰逸壅那般,自顾自的穿上那件外衫,走到铜镜前,将头上繁琐的头饰如数摘了下来,墨发散下来,她自袖中摸出一支白玉簪随意的插在了发间,然后转身向青岚殿外走去。
看着打开殿门离去的沈凝烟,焰逸壅急步追了上去,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她离开。
一直守在殿外的施顷策原本正坐在一棵树的枝干上,听见青岚殿的开门声,侧眸看去,只见一袭浅蓝色衣衫的女子自殿内走了出来,可并不是青岚殿的主人纪凤兰兰美人,而是早在五年前就丧命于狼口的沈凝烟。
不容施顷策多想,他已从树上跃了下来,挡住了沈凝烟的去路。
“沈凝烟,请留步。”话罢,施顷策便见到自青岚殿内走出来的焰逸壅,只见他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
沈凝烟抬眸看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