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万籁俱寂。
沈凝烟没有了任何兴致,她现在只想要快些找到铭儿和渊儿,然后离开元乾宫,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地方,离开面前的这个男人。
“焰逸壅,我最后再说一遍,把孩子还给我。”沈凝烟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孩子我可以还给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看着脸上挂着怒气的沈凝烟,焰逸壅知道自己想求得她的原谅,会是世上最难的事情,可是他真的不想再一次放开她,没有她的日子生不如死,他不想再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
沈凝烟美眸冷凝,她不知道焰逸壅又想怎样,可是她知道,无论如何她的心都不会变了,早就残破的心又如何将她拼凑起来?
“那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是目前为止焰逸壅最在意的问题。
话一问出来,沈凝烟的眸子乍然一紧,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虽然她的变化稍纵即逝,可是依旧被细心的焰逸壅捕捉到了。
“你管不着。”沈凝烟冷声说道。
“孩子的父亲是我,对不对?”这个问题被焰逸壅压抑在心中许久了,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的觉得亲切,当确定沈凝烟就是两个孩子的娘亲时,焰逸壅一直不敢确定的事情似乎得到了验证。
“不是!”闻言,沈凝烟的情绪有些激动,“焰逸壅,那两个孩子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沈凝烟原本以为自己五年后再面对焰逸壅会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可她终究是错了,在焰逸壅的面前,她永远都会变得不像自己,没有了她的淡漠,没有了她的事不关己,没有了她的冷静。
“谁都看得出来,那两个孩子的样子和我很像。”焰逸壅不止一次观察那两个孩子的长相,而他也确实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问过那两个孩子,他们说自己没有父亲。”
“焰逸壅,你也太能自欺欺人了,铭儿和渊儿的父亲又不是你,怎么会和你长得相?”沈凝烟嘲笑道,“既然你执意要问,那我也不骗你,孩子今年三岁,是我四年前怀上的,五年前我们就已经分开了,难道孩子的父亲会是你吗?”
沈凝烟的话果真让焰逸壅骤然一惊,他明明记得当初问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告诉自己他们四岁了,为什么沈凝烟却说孩子三岁了?
“不可能,他们告诉我,他们刚过完四岁的生日。”焰逸壅沉声说道。
“是刚过完四岁的生日没错,可是你难道不晓得平时他们说的都是虚岁吗?”沈凝烟冷哼一声,“他们今年才三周岁。”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焰逸壅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像是坚定许久的东西被推翻,而这要比那个更加恐怖,这是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到头来却只是他在自欺欺人。
焰逸壅猛然抬起头,沉声道:“我不会相信你说的。”
“那就随你怎么想了。”沈凝烟无所谓的样子让焰逸壅的心更加忐忑。
“如果孩子的父亲不是我,那你告诉我是谁?”这一刻焰逸壅承认自己的忍耐力已经濒临边界了。
“与你有什么关系吗?”沈凝烟冷冷的看向他,继续道:“焰逸壅,你若真的不想把孩子交出来,那就别怪我对你的皇宫不客气!”
沈凝烟的声音陡然提高,她美目怒瞪着焰逸壅,此时的她是焰逸壅从未见过的,以前的她有任何的不满意都会压抑在心中,而现在的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与不满,这样的她好似一团火,一团足以将世界点燃的火。
言罢,沈凝烟绕过焰逸壅向元乾宫外走去,当她看到守在殿外的施顷策时,美眸里寒意更盛。
“孩子在哪里?”沈凝烟知道施顷策一定知道此事。
“沈姑娘,你还是去找主子吧。”没有焰逸壅的命令,施顷策绝对不会将那两个孩子所在的地址说出来。
沈凝烟冷哼一声,在施顷策的注视下再次走进元乾宫,这一次她没有再询问焰逸壅,而是走到桌案前,拿起烛台,走到纱帐前,看着背对自己的焰逸壅,冷声道:“焰逸壅,若是你不将孩子交出来,我就烧了你的元乾宫!”
直到这时,焰逸壅才慢慢转过身,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凤眸里有着受伤的神色,“烟儿,如果你烧了元乾宫,能原谅我吗?”
“不能!”沈凝烟几近是怒吼一般。
“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求得她的原谅?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话罢,沈凝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酸涩的眼眶让她有些陌生,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眼泪,让她前所未有的慌乱,还有愤怒。
沈凝烟不再犹豫,鼻息间是东西被烧焦的味道,明黄色的绸账被点着,只是瞬间,火势便蔓延起来,将元乾宫照的极亮。
施顷策第一时间就闯进了元乾宫,看着正在逐渐蔓延的火势,他心中不禁惊讶,这世上敢烧元乾宫的人怕是只有沈凝烟一人了,敢当着焰逸壅的面烧元乾宫的人怕也更是只有沈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