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轰然传来一声响,元乾宫内的火势骤然增大,让原本想要灭火的侍卫都无法近身,整座宫殿瞬间便被大火吞噬。
施顷策刚刚追赶上沈凝烟,还未来得及开口讲话,便听见了元乾宫传来的声响。
那是足以将夜空都照亮的火势,红光璀璨,可是落在沈凝烟的眼底,却如同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灼伤了她的眼睛。
元乾宫似乎在慢慢塌陷,沈凝烟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还有那双狭长的丹凤眸,她不知为何,此时心里想的都是他,满满的都是他。
当施顷策回过神来时,已有一抹身影自他眼前闪过,直奔正在燃烧的元乾宫奔去,施顷策不敢再耽搁,抬腿紧追上去,他记得方才焰逸壅还在元乾宫内,而突然变大的火势相信是焰逸壅刻意为之,施顷策似乎想到了什么,眸间骤然一紧,脚下的速度不禁有快了一些。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
极高的温度让人不敢靠近,可是沈凝烟却如同看不到那般,只见她身子灵活的一跃,便钻进了元乾宫内。
“焰逸壅!”呛鼻的烟让沈凝烟不得不捂住了口鼻,她凭借自己的记忆在几乎随时都会坍塌的元乾宫内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刚一开口,那种灼热感便让她的喉咙感觉到一股痛楚,是以她也不敢再开口。
沈凝烟对自己离开前的火势很了解,她亲手放的火,她又岂会不知道有多大?
可只是短短那么短的时间,火势竟然变得这么大,她知道一定是焰逸壅刻意为之,但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想用这种办法来看到她的慌张失措?还是想用这种办法来让她后悔自己拒绝他?
无论焰逸壅是什么样的理由,沈凝烟在这一刻都不想知道了,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浓密的烟雾里,沈凝烟看到了站在几步之远的焰逸壅,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根木柱,钻过去是不太可能,跳过去却因为木柱的火势太大,很有可能烧到衣服,但是沈凝烟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纵身一跃,沈凝烟如愿以偿跳到了焰逸壅的那侧,可是她的衣裙也被烧到了,好在她早有防范,用最快的速度将外衫脱掉了,这才避免被烧伤。
“焰逸壅!你到底想怎样!?”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开口说话会灼伤喉咙,可是沈凝烟却依旧想要喊出来。
此时眼前的男子,面含浅笑,那是沈凝烟从未见过的一种笑容,平和的好似没有一丝波澜,那双凤眸里被浓情所占据,似乎在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已,真的只有她而已,沈凝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唇角沾染着红色刺目的血,沈凝烟知道这突然变大的火势一定是靠他的内力所为,摸向他的脉搏,沈凝烟的心瞬间乱作一团。
那是她见过最混乱的脉象,全身的真气似乎在逆流一般,她这五年的时间里一直在跟着圆若师父习武,是以一下便认出了这种脉象,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焰逸壅!你疯了吗?!”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焰逸壅竟然不惜逆转真气,致使自己走火入魔,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她竟不知道。
“烟儿,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之意,他温柔的看着她,他就知道她不忍心看着自己死去,所以她才会回来救自己,他就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他的存在,所以她的眼里才会有朦胧的水雾。
“你不许死!你如果死了我会更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沈凝烟不知道是不是大火的缘故,让她的眼前有些模糊,其实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哭了而已。
沈凝烟抓住焰逸壅的手臂拽着他想离开元乾宫,奈何此时的元乾宫早已被大火所吞噬,就连来时的去路都被封死了,站在木柱外的施顷策也根本无法来到他们的身边,这样的局面让施顷策也手足无措。
就在沈凝烟不知如何逃出去的时候,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无论她怎么深呼吸,怎么调整,胸口都越来越闷,直到最后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沈凝烟的身子一软,只见一只长臂于她的腰间一揽,她娇小的身子已落入了焰逸壅的怀抱,他看着怀中昏厥的人儿,不禁心疼起来,此时凤眸骤然一眯,转身朝面目全非的龙榻走去,大掌朝着龙榻露出来的木板拍去。
床板瞬间变成了灰烬散去,赫然出现在焰逸壅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焰逸壅想都未想抱着怀中的人儿跃身跳进了黑洞里,站在外殿的施顷策目睹这一幕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都是因为过于紧张,他竟然忘记了龙榻下的密道。
化险为夷后,施顷策转身离开了元乾宫,就在他离开大火的瞬间,身后的元乾宫已然面目全非,如数塌陷下来,元乾宫,一夜之间不复存在,这突如其来的大火被宫中的人传得神乎其神,也唯有焰逸壅和施顷策两人知道,这场大火是一个女人放的,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放的。
岚竹殿内,淡淡的香气弥漫着,让烦躁的心很快就能平复下来。
“娘亲怎么了?”站在锦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