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王宫的宫门便已被黔悦国军队打破,身着古铜色铠甲的战士犹如猛虎下山,直逼寒月国王宫。
只是顷刻间,偌大的寒月国王宫已在黔悦国将士的包围之下,就在众将士们停住脚步安静下来的那刻,时间好似停止了一半,灰色的天空簌簌的落下鹅毛般大小的雪片,未过片刻,将士们的铠甲上便已有了积雪。
一抹金黄色好似自天而降,自高高的宫墙之上飞身而下,矫健如鹰的身姿从众将士的头上跃过,潇洒之姿不言而喻。
“墨卿十四,你败了。”
如洪钟一般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久久不曾散去,说话间,身着金色铠甲的男子已飘然落在了一座城堡的顶端,他好似雪山上的千年巨松,风雨不侵,仿佛世间没有人任何东西能够撼动他的脚步。
言罢,只见正对的那间宫殿的殿门被打开,自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正是一身墨蓝色华衫着身的墨卿十四。
“七日屠城,这世上也只有你焰逸壅做的到。”墨卿十四站在石栏后面,望着对面城堡顶端的男子,对于焰逸壅,墨卿十四一直在想,若他们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他们会成为朋友。
“过奖。”焰逸壅虽是这般说,可是他却不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只因正如墨卿十四所说,这世上能七日屠杀冰雪城的人,最起码现世来说,他是第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是因为有着寒月国特有的腊梅香,将血腥味压去了不少,即使如此,若是敏感一些的人,依旧可以嗅到让人觉得倍感压抑的味道,这就是由焰逸壅七日来创造的结果。
狭长的凤眸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凌厉,此时的他堪比嗜血的地狱魔神,身上的那种狂放不羁如这肆意飞旋的冰雪,锐利似剑刃。
“烟儿在哪里?”焰逸壅沉声问道,他血杀七日,为的只是见她。
“我不知道。”墨卿十四如实答道,自从昨晚沈凝烟留下那句话之后便离开了,至于她去何处了,他真的无从得知。
闻言,焰逸壅的眸子骤然一紧,脚下一轻,他已飞向墨卿十四,落在了墨卿十四的身侧,四目相视,焰逸壅想要从墨卿十四的眸子里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最终他看到只有无尽的黑暗。
“发生了什么?”并非是焰逸壅料事如神,而是他从墨卿十四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绝望,而他相信一定与沈凝烟有关。
“她都知道了。”面对焰逸壅的询问,墨卿十四没有丝毫的隐瞒。
一言出,焰逸壅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墨卿十四的另外一个身份残暮,焰逸壅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而当时焰逸政被暗杀,是残暮教所为,焰逸壅亦是知道,之所以他一直没有说,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沈凝烟更加痛苦。
焰逸壅知道,虽然沈凝烟的心中深爱着他,可是焰逸政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即使他已经不在了,但是那种感情,并未消失。
即使焰逸壅没有见到她,可是他却能够想象出她在得知事情真相时,内心是该有怎样的痛苦。
“她什么时候离去的?”焰逸壅沉声问道。
“寅时。”想了片刻,墨卿十四如实答道,其实他没有想到沈凝烟昨晚会突然醒来,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导致现在的情况是墨卿十四最不愿意看到的。
“寅时?”闻言焰逸壅不禁蹙眉,自从昨晚入夜开始,寒月国的王宫便被严实的包围住了,若是沈凝烟夜间离开王宫,不会不被发现的,但直到现在他都未接到任何消息,这不免让他开始怀疑墨卿十四的话。
墨卿十四一眼便看出了焰逸壅心中的怀疑,解释道:“凭龙儿现在的能力,从你的眼皮下离开是轻而易举的。”
单是看焰逸壅的惊讶程度,墨卿十四就猜到他肯定还不知沈凝烟的真实身份,关于那些他并不想告诉焰逸壅,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这是沈凝烟自己的事情,所以要不要告诉焰逸壅,都是沈凝烟的决定。
“寒月国大败,今日开始,归属黔悦国,自此之后,世上再无寒月一国,唯有黔悦。”事到如今,焰逸壅已经不想再次多做停留,他只想快些派人去寻沈凝烟的下落。
可是焰逸壅没有想到,他的声音刚刚落下,身后便传来一阵寒风,那是极为盛的杀气,焰逸壅未曾多想,身形一晃,他已跃出石栏,飞身在了空中,可是不等他稳住身形,那股杀气也随身而至。
焰逸壅极为灵敏的躲过了向自己刺来的利剑,足尖稳稳的落在了王宫城堡的顶端,风雪呼啸,金色铠甲着身的他英俊出奇。
“墨卿荣兰,你果真还活着。”焰逸壅看着对面宫殿屋顶上站立的女子,凤眸里染上一抹冷笑,“朕就知,墨卿十四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就为给你治病,又怎么会让你死了呢?”
“焰逸壅,你怕是不知,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靠沈姑娘了。”墨卿荣兰手执利剑,面色冷寒,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好似要将焰逸壅千刀万剐了般。
“烟儿?”闻言,焰逸壅的长眉一条,模样好不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