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说,真的想要这辈子还欠她的所有债,也真想好好爱她一辈子,甚至下辈子,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无能为力,真的无法答应她这些了。
看着那双马上就要闭上的凤眸,沈凝烟彻底慌了神,她不敢去想象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孩子!孩子!”猛然间,沈凝烟一下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她的声音因为过分紧张,过分恐惧以至于变得尖锐,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焰逸壅,她努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哭喊道,“铭儿和渊儿!他们还没有叫过你爹爹!”
话音落下,焰逸壅果真又多了一下反应,可也只是唇角的笑意更盛了些,而他留给沈凝烟的,也只有那最后一笑。
即使闭上了眼,可是焰逸壅却觉得自己的世界不再黑暗,他仿佛依旧能够看到那个身着白衫的女子,依旧能够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轻声的吟唱,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如花般绽放的美好。
在灵魂离开躯体的最后一刹那,焰逸壅并不觉得孤单,最起码,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如花般的女子为他落泪,还有他在这世上唯独留下的血脉。
其实就算沈凝烟不告诉他,焰逸壅也早就知道了,龙羽铭和龙羽渊是他的儿子,因为他同这两个双生子做了滴血认亲,而事实正如他猜测的那般,这两个孩子果真是他的亲生骨肉。
加上时间的推算,还有两个孩子的年龄,焰逸壅就已猜出,一定是五年前他们分别的前一晚,那一晚的肆意放纵,欲死还生的缠绵,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他也曾上百次,上千次,甚至上万次的想过,他要用自己的余生好好的去爱她,还有她为自己诞下的两个孩子,他心想那样的日子一定会羡煞神仙,可是到头来,那些终究也只是停留在他的想象中。
雪,更加汹涌,更加肆意。
看着怀中体温极速下降,直至冰凉的焰逸壅,沈凝烟的眼泪竟忽然收住了,就在他呼吸停止的瞬间,沈凝烟的生命好似也休止了那般。
沈凝烟一直以为五年前的她尝到了世间最极致的痛,可是当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沈凝烟才真正的理解什么叫做痛不欲生,那是活着也如同死了一般的痛。
疯狂到极点,崩溃到极点,心死到极点。
冰蓝色的丝丝长发鬼魅的狂舞于风雪之中,只见沈凝烟手臂一挥,法力撤去,身下堆积的雪轰然间散去,乱了众人的视线。
沈凝烟不知何时已经紧拥着焰逸壅的身体朝那冰雪城王宫最高的城堡顶端飞去,她飘然而至,指尖轻轻滑过怀中男子俊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轮廓,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不曾这样仔细的看他了。
记忆里这个男人是极爱干净的,可是现在他的下巴上却有着极短的胡茬儿,指尖滑过有些刺手,沈凝烟看着他安静的睡靥,如梦呓般轻声道:“焰逸壅,我没让你死,你怎么可以死呢?”
“你欠了我这么多,怎么能说死就死呢?”言罢,沈凝烟自袖中掏出一块丝帕,轻轻的替他擦拭着脸颊上的血渍,擦得那般细致,动作亦是那般的轻柔,好似怀中的男子是她今生至爱那般,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五年了,我还爱着你。”
“即使五年前你为了天下抛弃了我,可是我依旧无法让自己停止爱你……”
“当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这两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即使将你抢离了我的身边,但却让这两个孩子来陪我了,以至于让我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从未停止过想你,虽然我从来都不承认,都不表现出来,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有太多的话沈凝烟都想要亲口说给焰逸壅听,可是现在都为时已晚,而她只能抱着他冰冷的身体,细数那些过往。
她要将自己深埋在心底的话全部都告诉他,因为她怕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这是五年以来,沈凝烟第一次如此仔细的去看他的容貌,依旧是细长的眉,她记得自己以前最爱的事情,就是用指尖滑过他完美的五官,似乎只要是她摸过的地方,都是属于她的。
她记得自己最爱他似乎总是带着浅笑的凤眸,微微上挑的眼尾总是能在眨动见勾人魂魄,在没有遇见他之前,沈凝烟不知道,这个世间竟然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犹如妖孽一般。
许是太久养成的习惯,每夜入睡前他都会紧拥着她的身子,两个人坦诚相对,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那是她最贪恋的温度,以至于离开他的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适应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更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气息的房间,直到有了铭儿和渊儿的出世,她才渐渐又觉得温暖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逃避,在否认。
对于焰逸壅,她这五年来从未真的忘记过,五年来,她没有一天是不在想他的,尤其是当看到铭儿和渊儿的时候,她仿佛又看到了他的影子。
她知道,自己爱他,五年前爱他,五年后的今天,依然爱。
沈凝烟一直以为,五年前的那场分离有可能就是他们一生中最后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