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墨海。
泛着一层金光的海边,一间修建的极为精致的小木屋,房子竟是呈现出一种极为显眼的草绿色,像极了这个春天的颜色。
就在海滩之上,不知被谁栽了两棵极为粗壮的树木,似乎是害怕它们会被海浪冲倒,所以栽的极深,不仅如此,就在它们的根部还用了许多大块的石头将其固定住了,奈何有再大的海浪也无法卷走他们。
就在两棵树干中间悬挂着两只秋千,此时上面正坐着两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娃,离近些才发现,这两个长相极为俊美的小男娃竟是一对双生子。
“爹爹!爹爹!”
荡着秋千的龙羽铭和龙羽渊都看到了站在海中那块巨石之上的白色身影,他们忍不住大声呼喊了起来。
站在巨石上瞭望墨海的焰逸壅闻声侧过头去,看着海滩上荡秋千的两个小娃儿,眸间的笑意极暖,这世上也只有他们能够让他露出笑容了,转身望向泛着金光的海面,他的心似乎也起了褶皱。
烟儿,你还好吗?
烟儿,我好想你。
不知在巨石之上站了多久,焰逸壅才飞身而下,在两个小娃儿的面前落下,走到他们的面前,笑道:“可玩儿累了?”
“不累。”两个孩子同时摇着脑袋,龙羽铭看着远处的大海,突然开口说道,“爹爹,明天就是娘亲的生日了,她会来看我们的,对吗?”
“对呀,对呀!”龙羽渊闻言也忍不住瞪大了那双凤目,满脸期待的看着焰逸壅,奶声奶气道:“爹爹说过的,等到娘亲生日的时候,我们就能见到娘亲了,哥哥,明天我们就能见到娘亲了!”
“嗯,我好想娘亲啊……”
“我也好想娘亲……”
耳边是两个孩子的声音,可是焰逸壅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他当时从寒月国回来后如何告诉两个孩子的,焰逸壅都记得,他为了稳住他们的心,只能告诉他们那种谎言,因为他无法开口告诉他们,他们的娘亲不在了。
那不仅是焰逸壅无法告诉他们的,也是他至今都不愿意去承认的,他一直都坚信着,她还在这个世上,还在自己的身边。
焰逸壅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孩子们,他是骗他们的,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夜已深,春季夜里的海风有些凉,荡着秋千的龙羽铭和龙羽渊都披着一件小披风遮挡风寒,而焰逸壅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海边,因为夜晚的风浪比较大,以至于他的白色布靴都被浸湿了。
但是焰逸壅却像是没有感觉到那般,依旧站在那里,如石雕一般。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午时了,他知道两个孩子都在等着三月初二的到来,因为他们坚信这一天思念依旧的娘亲会来,这都是因为他几个月前的一个谎言。
耳边只有海浪的拍打声,即使不用回头,焰逸壅也能知道身后的两个孩子一定万分期待的望着大海,极其此时漆黑一片,好似天空张开的血盆大口,可却承载着两个孩子最真挚的希望。
焰逸壅不知道如何在午时到来的时候,来向孩子们解释坦言自己的内心,更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弥补当时的谎言。
午时终究是在焰逸壅万分沉重的时候到来,望着依旧孤寂的大海,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眼前的他们像极了焰逸壅的缩小版,有着一模一样的丹凤眼,俊俏的五官好似瓷娃娃一般精致,这就是他这一生最爱,也是唯爱的女人留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
“铭儿,渊儿。”看着两个孩子期待的眼神,焰逸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爹爹,你也好想娘亲,对吗?”不等焰逸壅说出下面的话,龙羽铭便扬起小脑袋开了口,继续道,“铭儿知道,爹爹和我们一样想娘亲。”
“渊儿也知道,爹爹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叫娘亲的名字呢。”龙羽渊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焰逸壅的身边,仰着小脸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闻两个孩子的话,焰逸壅只觉得心更加沉重了,原来他一直以来自以为伪装的很好的情绪,都被两个孩子看的一清二楚,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睡梦中会唤沈凝烟的名字,他记得听母妃说过,人在梦里的时候是最真实的。
他的梦里也有她,他爱她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爹爹有话要和你们讲。”到最后,焰逸壅只能迫使自己开了口,看着两个孩子单纯的眼神,他唯有狠下心将事实告诉他们,“今晚你们的娘亲不会出现,其实是爹爹……”
“爹爹快看!”就在焰逸壅的话还未讲完的时候,龙羽渊便突然指着他身后的大海惊呼起来,继而就连龙羽铭都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高呼道,“爹爹!龙!是龙!”
闻言,焰逸壅猛然转过身,而亲眼目睹的这一幕,让他的心竟忍不住狂跳起来,那是一条通体冰蓝色的龙,此时它正从海里跃出,当尾巴离开海水的时候,竟在身后拖出了极长的一道蓝光,照亮了漆黑的夜。
焰逸壅记得后来听夺魂提起过在寒月国时的景象,可是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