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悦三十一年,雪树霜飞寒冬日。
“师父,您说的是真的?”沈凝烟不敢相信自己此时听见的这个消息,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今年的正月初七没有办法迎来她等待了一年的逸政。
“嗯,皇上的书信中写的清楚,因十三皇子病重,所以无法来寺中诵经祭拜。”在这五年的时光中,沈凝烟最期待的便是每年的正月初七,可是今年的正月初七,她的希望落空了。
师父,我要进京。
直到策马狂奔在进京的路途中,沈凝烟依旧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逸政在她的心中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而在沈凝烟的印象中,逸政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都好似御雪归来那般,只要是有逸政的地方,便会有雪。
这十五年来,是沈凝烟第一次下山,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下山时的情形,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憧憬的世界,就在担忧中来临了,而这个世界完全比不过此时沈凝烟想要马上见到逸政的心思,这一路上她没有停留,没有休息,她不停的换着马匹,尽管已经身疲力尽了,她依旧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只为可以早点见到他。
进京的路远比沈凝烟想的还要远,她一直走了十天之久,才进了逸政居住的京城,可是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喧闹的人群,她竟然不知道该怎样见到逸政。
“老伯,您知道如何进宫吗?”沈凝烟坐在路边的茶摊,询问卖茶的老伯。
“这皇宫戒备森严,可不是说进就进的,公子所为何事,竟想要进那皇宫?”老伯显然对沈凝烟产生了兴趣,因为从来都没有人敢靠近那座威严的皇宫。
“只是想在宫中谋得个差事,好赚些银两养家。”沈凝烟虽未在寺外生活过,但是却也知道这世间的凡尘琐事,人情世故,自己倘若说是要见十三皇子,那样岂不是会引来他人的猜测和不必要的麻烦。
“这宫中的赏银确实多的很,但是公子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百姓,何必要进这皇宫当差,倘若真的想进宫当差,那可是已经想明白了?”老伯看了看四下没人,凑到沈凝烟的耳边,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
“想明白?老伯所指何事?”沈凝烟熟不知老伯的意思,难道自己进宫当差还有想明白不成。
“啊?当然是要……”老伯显然对沈凝烟的不知感到好奇,老伯将自己的右手高高抬起,做了一个狠狠向下砍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甚是痛苦,不过老伯的动作确实引来周围百姓的大笑,老伯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当看见沈凝烟一头雾水的时候,周围的人笑的更欢了。
“那公子岂不是不能为你们家里传宗接代了?哈哈……”老伯索性不再卖关子,将最直白的话说了出来,虽然沈凝烟依旧不太懂老伯所说的意思,但是却常见到来寺中保佑母子平安的人,想必是指进宫后就不能守在家人身边照顾的意思吧。
沈凝烟最后现在客栈里住了下来,想着进宫的办法。
“那怎么办?我必须要进宫的。”沈凝烟双手托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浅灰色的天空,心中对逸政的挂念愈来愈重,“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公子满面愁容,所谓何事?”此时如此寒冷的季节里,这个声音让沈凝烟有一种春天来了的错觉。
脚下一双黑色长靴,深蓝色丝绸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用金丝秀有木兰花的黑色束带,还有一块墨绿色雕有精致花纹的玉佩,三千墨丝被蓝色玉冠束起,两鬓有发丝垂下,被窗外飞进的寒风吹得漂浮不定,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两道剑眉下,略微有些细长的墨眸中闪着夺人眼球的光芒,坚挺的鼻翼似乎在诉说着那不可一世的孤傲,毫不吝啬的笑容,让沈凝烟忍不住有些失神。
沈凝烟承认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这位绝美的男子所吸引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和逸政样貌相当的人存在,这个男人甚至还有一种逸政所没有的妖娆,沈凝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用上“妖娆”这个词,或许是因为那双狭长的眼眸吧。
“公子?”如果不是这位男子唤醒沈凝烟,她不知道自己还会沉浸多久。
“嗯……你问我为什么愁是吗?”沈凝烟再次将眼神放到了桌上的茶杯,杯中的茶早已凉了,但是沈凝烟似乎没有发现那般,她的眼神中写满掩饰不住的哀伤,“我想进宫,可是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方法……”
“进宫?公子为何想要进宫?”男子一直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不容置疑的漂亮。
“就是想赚些银两养家。”显然沈凝烟的答案让这个气质不凡的男子不满意,而沈凝烟也因为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显的有些尴尬,不过她总不能说要去见十三皇子吧,如果真的这样说,肯定会被当成疯子吧。
“公子为何不如实相告呢?不瞒您说,在下正是在宫中当差,说不定还可以帮助公子。”沈凝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在宫中当差,不过看他华丽的衣着,肯定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真的吗?你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