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悦三十二年,二月初六,黔悦宫。
“宣太子,七皇子。”黔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紧紧的攥着两个拳头。
“儿臣拜见父皇。”殿下身着金丝蟒袍的太子焰逸熙,还有身着常服的七皇子焰逸寂,两人跪在殿下等待着起身,可是等了好久却都没有听见黔帝的那一句,免礼。
太子焰逸熙微微抬起头看向殿上的黔帝,可是看见的是一双欲要喷火的双眼,因为他的怒气就连他下巴上的白须都忍不住颤抖着,太子焰逸熙从来都没有见过黔帝对他这幅表情,太子焰逸熙不如其他的皇子,可毕竟是大皇子,又是皇太后最喜欢的皇子,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顺利的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如今我军与尧军奋战边境,战事如何?”黔帝此话一出,让殿下的太子焰逸熙和七皇子焰逸寂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父皇为何会突然问及他们关于边疆的战事,再者他们二人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这些事情。
两人皆为沉默,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片刻之久,只见一本奏折被黔帝狠狠的甩向两人的面前,刚刚被侍女端上来的热茶也被他一把摔了个粉碎,在一旁侍奉的罗公公看着这副情形,慌忙跪在地上,请求黔帝息怒。
“说啊!”太子焰逸熙和七皇子焰逸寂被黔帝的大发雷霆给吓到了,两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也知道肯定关系到自己,两人大气也不敢出,都将脑袋埋在胸前。
原本就非常愤怒的黔帝看见这幅模样的两人,更是气的浑身发抖,险些昏厥过去。
“今日我军与尧军之战已是节节败退,导致他们战败的原因正是因为军饷不够,太子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黔帝闭上眼睛,努力去平复心中的怒气。
“回父皇,尔臣以为是我军的将士各个身强体壮,可能军饷并不够满足他们的需求,才让他们打败仗。”太子焰逸熙看了看闭起眼睛的黔帝,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看了看身旁的七皇子焰逸寂,结果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途,只好自己想办法回答了。
“身强体壮?没错,我军将士确实身强体壮,朝廷下发的军饷确实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太子焰逸熙得到了黔帝的肯定,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他没有想到下面还有更难的问题等着他,黔帝端起侍女更奉上的茶水,轻轻的吹着热气,“那太子可知道每年朝廷会下发多少银两去购置军饷?”
“回父皇,尔臣……不知。”太子焰逸熙对于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在他看来只要有父皇,所有的事情他都没有必要去关心,再者他也没有必要去关心这些事情来讨好父皇,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是黔悦国未来的主人。
“不知……七皇子,你可知道?”七皇子焰逸寂正在猜想黔帝宣自己来的原因,还不等他想明白,黔帝便将问题抛给了七皇子焰逸寂。
“回父皇,尔臣不知。”在七皇子焰逸寂看来,他更没有必要去关心,反正自己也不是太子,再者等太子焰逸熙坐上皇位,他就会是与皇上关系最好的人,没有必要去担心自己的未来。
七皇子焰逸寂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黔帝刚刚平复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
“你们两个真是朕的好儿子!我军与尧军在边疆奋力相搏,只为了保卫我黔悦国,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他们的生死至关重要,可是你们身为朕的儿子,竟然丝毫不关心战事,你们如何对得起黔悦国的黎民百姓?”黔帝愤然起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儿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气到要爆。
“朝廷每年给军队下发一万两黄金,五百万斤军饷,就因为战士在边疆为国奋战,朕特意下旨每年多下发了两千名士兵的军饷,这是足够我军一年生存的,可是我军竟然每年会有这么多的战士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被活活饿死的!”黔帝想着奏折中的内容,老泪纵横,想着那些死在边疆的战士们,他觉得罪孽深重。
“足够的军饷,却还是饿死了战士,你们可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太子焰逸熙头上的冷汗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就算他再糊涂,他也想到了黔帝此时所指的是什么事情,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败露,当初明明七皇子焰逸寂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了,可是为什么黔帝还是知道了。
七皇子焰逸寂的身体已经颤抖到不能自然的跪着,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件事情是经他之手处理的,当时自己明明已经确保万无一失了,为什么此时黔帝竟然会知道,而且还单独宣见他们二人,那今日黔帝大发雷霆肯定是与私自扣押军饷的事情有关了。
“说啊!”黔帝看着没有任何言语的两个人,怒吼起来,太子焰逸熙和七皇子焰逸寂原本就做鬼心虚,现在被黔帝一吼,两人更是吓破了胆,抓住了黔帝的腿,将私自扣押军饷的事情全盘托出。
“将太子,七皇子软禁在各自的府邸,没有朕的命令不得私自出行。”此次私自扣押军饷的事情竟关系到数百名朝廷重臣,这是黔帝始料未及的,原本黔帝想要废除太子焰逸熙,削去七皇子焰逸寂的王爷身份来平复此事,可是这关系到国家的存亡,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