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凝烟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因为过度的伤心让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当焰逸壅告诉她射杀焰逸政的凶手找到时,她依旧是面无表情,一直到了第三日焰逸政被火化的那天,她才失声大哭起来,如果不是焰逸壅紧紧的抱着她,她真的会扑进大火中。
三月十八,由焰逸壅带领的军队终于回到了帝都,早就接到消息的诸位皇子早已在帝都城外迎接他们。
气势浩荡的队伍走进那扇红漆大门,当众皇子看到身骑白色战马的焰逸壅时,纷纷下马前去迎接。
“老九,恭喜你和十三弟回家!”二皇子焰逸远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但是听闻尧峈国与黔悦国休战的消息,依旧忍不住开心起来,毕竟国乱还未解决,他不希望再有外敌的夹击。
面多这么多皇子的道贺,焰逸壅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那双狭长的墨眸此时更是阴郁的可怕,当他们注意到的时候,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老九,你怎么满脸的不愉快?”六皇子焰逸莫笑着拍了拍焰逸壅的肩膀,边说边向他的身后张望起来,看着那辆褐红色的马车,继续道:“十三弟和烟儿还在车上吧,这个十三弟,皇兄们都亲自出来迎接他了,还不下马车,看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六皇子焰逸莫的玩笑话引得大家笑作一团,可是焰逸壅依旧冷着一张脸,伸手抓住了欲要走向马车的六皇子焰逸莫,“不要去。”
此时,他们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焰逸政的身上,脸色纷纷凝重了起来,焰逸壅向来都是个极其认真的人,他从来不会开莫名其妙的玩笑,尽管大家都知道他总是喜欢冷着一张脸,可是却也没见过他如此的模样。
“九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四皇子焰逸绪冷声问道。
闻言,焰逸壅抬眸看向了他们,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十三弟,没了。”
没了?所有人都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八皇子焰逸延猛然抓住了焰逸壅的胸襟,大声地吼道:“没了?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向来都喜欢安静,所以常回去政王宫坐坐,从而与十三皇子焰逸政的关系处的也很好,可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还让他如何淡然?
“就在我们想要离开虎山镇的时候,暗中埋伏的弓箭手一箭射穿了十三弟的身体。”其实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沈凝烟无法接受的,也是焰逸壅无法承受的,他与她一样都无法相信眨眼间所发生的事情。
“烟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五皇子焰逸则沉思片刻,担忧的问道。
“自从那日开始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焰逸壅如实答道。
作为与沈凝烟最熟悉的六皇子焰逸莫大步走到马车前,伸手便推开了马车门,只见一身白色素衣的沈凝烟安静的坐在马车里面,怀中紧紧的抱着一个锦盒,他知道里面是十三弟的骨灰。
“烟儿,你还好吗?”不知是不是六皇子焰逸莫的错觉,明明才不到一个月而已,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快不认识她了。
“她不会和你说话的,这么多天以来她就像是没有了意识般,对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有反应,日夜抱着十三弟的骨灰。”焰逸壅上了马车后小心的揽住沈凝烟消瘦的肩膀,将她抱下了马车。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沈凝烟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般,依旧低着头,盯着怀中的锦盒看个不停,原本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此时没了焦点,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儿近乎苍白的可怕,似乎只是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可是她却像变了一个人,原本就很是娇小的身子此时更加消瘦了,仿佛一阵风都能够把她吹走般。
雍王府。
“九弟,你确定那杀手不是卿帝的手下?”四皇子焰逸绪沉声问道。
“我确定,虽然那名杀手服毒自尽了,但是我从他的胸前发现了一个图腾,那个图腾正是残暮教的标识。”他记得自己撕开那名杀手的衣服时,所看到的图腾。
“残暮教?”三皇子焰逸眴忍不住凝眉重复道,端起茶杯,冷冷道:“残暮教从未在我们南方一代的国土出现,此次竟会突然现身,而且很显然是针对十三弟的,看来这一次的事情会很麻烦。”
“三哥,你的意思是?”五皇子焰逸则问道。
“十三弟自幼很少出宫,肯定不会与外界有什么联系,但是这一次显然残暮教是受谁的指使,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残暮教与尧峈国联手。”谁都知道三皇子焰逸眴是五皇子焰逸则的智囊,他的冷静思维向来都是最让人敬畏的。
“这种可能我觉得完全可以排除。”四皇子焰逸绪站起身道,“你们想想,这一次我军与尧军的对战,胜败很明显了,如果卿帝真的想害十三弟,那简直是轻而易举,他不仅可以一举手下明遥城,还可以将我军将士一网打尽,如此大的优势,卿帝不会不知道的,但是他却互动提出休战,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四哥说的没错,卿帝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我也听闻过关于卿帝的传言,他是个很直爽的帝王,这等偷鸡摸狗的事不像是他会做的。”十皇子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