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一大段的夜枭国秘史,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再说下去,主子的家底都给掏给她看了。
唐越溪自然是明白玄堂的难处,也不打算再难为他,她已经知道了白泽衣太多的秘密,如果有一天,他们成了敌人,那她的小命还真是活不长。
一双星眸唰地睁开,里面蕴含的怒意如白浪滔天,但是在看到守在他身旁的唐越溪后,白泽衣冰冷的眸光里尽然泛起了一丝柔意。
心底喟叹,只要她没事,一切便好。
“请主子责罚。”要知道作为手下袭击主人那罪孽可不轻啊,玄堂单膝跪地主动求惩罚。
白泽衣嘴唇动了动,走到他的身边,玄堂感觉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更是低着头颅一动不敢动。
“小家伙,你说他该怎么罚?”
白泽衣看着唐越溪,唐越溪眉心一蹙,冷哼道:“你的人,问我干嘛?想怎么罚还不是看你心意?”
“既然这么说…”白泽衣脚步一顿,停在了她的身边,淡淡的声音中喜怒不定,玄堂眼皮一跳,果然不能得罪女人,她只要愿意替他求情,就冲她在主子心中的份两,责罚势必减轻不少,可惜。
“此行回去,自己去刑堂领罚吧!”白泽衣低沉的声音里蕴着寒意,这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青丝飞扬,白色的长袍迎着滚滚寒风。
唐越溪清眸瞪了瞪,虽然不知道白泽衣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玄堂鼻尖的细汗,就知道这惩罚怕是不轻,不死也得脱层皮,不然以白泽衣的性格不会等到回去。
本想出声阻止,但是是他的人,她何苦干涉呢?
三人离开了冰城,再次回到了冰崖之巅,无论是千年灵脉还是巨兽之血,都必须找到寒冰隧道。
当再次站在山顶之时,周遭只能听到雪花落地的簌簌声。
“入口就在此处,我们进去吧!”唐越溪深呼吸几口气,对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打开冰层之事…”白泽衣点点头,星眸凝视着她,冰色的唇吐出两个字:“我来。”
玄堂上前一步,拦阻道:“主子,我来。”显然不想他轻易动用灵气,触动暗伤。
“也好。”白泽衣没有拒绝,毕竟大战在即,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而计较。
拉着唐越溪的手站在了逆风之处,却不知道她早已经消化了冥冰之心,体内孕有极寒之气,根本无惧严寒。
“开!”
玄堂大喝一声,那青色的灵气就从他身上倾泻而出,朝着顶端的冰层重击而去,寒风裹着冰雪碎屑,四处飞扬。
轰!
地动山摇之际,冰雪翻腾之时,一个巨大的洞口轰隆隆的打开了,如同巨兽的嘴巴一样,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吱吱!
见到大洞,冰貂在唐越溪肩头一跃而下,然后蹦跶到了洞口,轻车熟路的模样,如同要回家一般,扑通一声就跳了进去。
“小东西!”唐越溪还来不及阻止,就找不到它的踪影。
“我们也下去吧。”白泽衣星眸一扬,淡淡出声。
唐越溪一行人从洞口一跃而下,后背紧紧贴着冰层,冰面光滑如镜速度极快,如同坐云霄飞车一般急速而行,耳边是飕飕的风声,还有空中细微的冰粒打在脸上。
眼见前方是一个大转弯,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一股寒流从地底侵袭而来,似乎要把他们绞杀殆尽,玄堂大喊一声:“小心。”
白泽衣感觉到危机,顾不得伤势,一团黑雾挥袖而出,犹如一张巨网一般,把唐越溪和玄堂给包了进去,灵气带动阵阵罡风,卷起两个人朝着一旁的石壁而去。
碰!
一声巨响,石壁碎裂,几人砰砰落地,没有料到竟然掉到了上次白泽衣和雪妖大战一场的地方。
四周都是冰石,土屑,唐越溪喘了一口气,忙问:“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
“无事。”白泽衣声音低沉,显然并不想多谈,只是轻抚着胸口,一动不动。
玄堂接触到唐越溪的眼神,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哎,解疑答惑的苦差事又落到他的头上了,一张文雅的脸上,满是苦涩:“唐姑娘,刚才应该是遇到了地底寒流,如果不是主子打通岩壁,怕是我们都会被卷进去。”
唐越溪也没有想到,寒冰隧道中竟然暗藏杀机,看来冰山雪怪也不是傻子,可是为何冰貂没事呢?不过此时也不知道小东西跑到哪里去了,一切无从得知。
咳…白泽衣咳嗽一声,扶墙而立。
“主子,你要不要紧?”玄堂知道,主子的暗伤怕是又被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