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交保护费会怎样？或者说实在是没钱给他们。”

掌柜无奈叹道：“哪里敢不交啊，那些土匪一个个都是黑了心的蛆，拿不到钱他们就一直闹，砸东西拆家，就算砸锅卖铁都要把钱交出来。”

“李寻欢进城的第一天更是拿城官立威，第一个就向官老爷收保护费，城官一怒当即召集起官兵，和李寻欢一伙人当街拼杀在一起，后面官兵打输都被李寻欢俘虏了，城官不仅交了保护费，还得交钱把那些官兵赎回来。”

“连官老爷都要向土匪低头，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敢硬气？自然是土匪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了，大家都说安阳城要变天，要沦为一座土匪城，朝廷那边也放弃了我们，迟迟不肯发兵剿匪。”

“这一个月里安阳城已经逃走一半人口，再这样下去安阳城就完了，人都将成为匪奴。”

掌柜神色黯然，目光满是绝望之色。

......

从布衣店出来后，叶海和陆菲沿着商业街一直走，又陆续找了几家店铺跟掌柜攀谈，旁敲侧击向他们询问有关土匪的事情。

掌柜们被土匪压迫欺凌，心里憋着满腔苦闷，倒也乐得跟叶海诉苦，对叶海绘声绘色描述了土匪的种种暴行，最后侧身西望长咨嗟，对这苦逼的人生骂他一句娘。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后，叶海和陆菲拍拍便走，掌柜顿时傻眼了，什么鬼？啥都不买跟我东拉西扯扯这么多犊子，消遣我是吧！

于是掌柜骂娘的声音更大了，站在店门口骂骂咧咧，叶海和陆菲两人吓得仓皇跑走，跑了一会儿陆菲忽然笑了，叶海问她笑什么，她说法海师父被人撵着跑的样子很滑稽搞笑。

叶海一本正经道：“他们现在骂我，可再过两天他们会感激我。”

......

时间过的很快，被第八个掌柜撵跑后，天色已是黄昏，整个城镇都洒满了落日余晖，遍地金灿灿的，叶海和陆菲在街头漫步，黄昏将他俩的影子拉斜拉长，若这两人是情侣的话，这幅场景倒是会很浪漫唯美。

叶海和陆菲是早上出的门，上访调查一整天，最终叶海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比如他清楚的知道了李寻欢一伙的目的，他们只为求财，据掌柜们所说，只要交了保护费，土匪便不会再为难他们。

至于杀人放火**掳掠这样穷凶极恶的事情，土匪们没做过——就李寻欢想掳掠一个陆菲，可目前也没掳到，看来这些土匪还是有些良知底线，并非都是罪大恶极之辈。

每户人家所要交的保护费数额全由土匪那边定，大概是那户人家月收入的一半，并未赶尽杀绝，这算是土匪的仁慈么？

叶海觉得不是，李寻欢是在养猪，把百姓当猪养，每个月都向他们收钱，如此一来细水长流，还可以慢慢消磨人们的反抗心理。

若真是这样的话，李寻欢图谋不小，他的最终目的怕是要占领整座安阳城。

......

“法海师父，你现在饿吗？”

陆菲的问话忽然将叶海从沉思中惊醒，叶海点头道：“确实是饿了，出来一整天，到现在我们午饭还没吃，那现在回去吧。”

陆菲笑道：“我知道有一家拉面店手艺很不错，特别好吃，不如我们在那里吃了再回去？”

“这不妥吧。”叶海迟疑，他倒没想到，陆菲原来是一个吃货。

“天都要黑了，不早点回去你叔叔会担心你。”

“没关系啦，吃个拉面很快就好了，不用多久，其实安阳城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要不是如今情况特殊，我真要尽地主之谊带法海师父好好玩一趟。”

陆菲拉着叶海往前走，叶海半推半就也便任她拉了。

街上人很少，偶尔还能看到几批土匪腰间绑着刀刃巡逻走过，他们也只是在巡逻，不会刻意去找行人麻烦，顶多隔着远远的喝骂某人几声，被骂的人闷头走过全当没听到。

陆菲拉着叶海，笑嘻嘻走在前面带路，拐过两条街道后，前方忽然有喧嚣叫骂声传来，其中还混杂着砸东西的脆响。

“等等！”

叶海心中一惊，连忙将陆菲拉回来，两人躲在墙角处，悄悄探出头观望。

前面有一座小院，大门此时敞开着，一妇人怀里搂着两个幼童跪在地上大声哭，旁边围着十几个面相凶恶的匪徒。

一土匪对妇人恶狠狠道：“别在这里撒泼打滚，告诉你，这保护费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把你整个家都给拆喽！”

土匪如此凶恶，两个幼童被吓坏了，躲在娘亲怀里哭个不停，妇人哽咽道：“我家里实在是没钱了，还请各位大人能放我一马，给我的两个儿子一条活路。”

“贱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来，把她房子给烧了......”

“咳。”

一声干咳，随后一名白衣青年从土匪中走出来，对妇人说：“这么跟你说吧，就连你们的城官也得乖乖向老子交钱，你能逃的了？你识相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