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木质楼梯尽头,裹着狐裘披风的傅子墨长身而立,几乎在他出现的瞬间,萧长月就看见了,所以她转瞬换上了一张担忧的面孔,往萧云琴的身上冲了过去,“二妹妹,快住手,一个姑娘家,这样挥拳头成何体统?”
萧云琴正一脚往秦落烟小腿上踢,许是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太过,她打算踢完这一脚就结束,所以这最后一脚,她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的军士,对于打架这种事情本来就在行,当萧云琴踢出这一脚的时候,好多人都忍不住唏嘘,因为他们都能看出来,萧家二小姐这一脚下去,怕是秦落烟这腿就断了。
萧长月这一冲,不但没有拉住萧云琴,还变相的推了一把,眼看萧云琴就要踢到秦落烟,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哼却突然响起。
只是一个轻哼,换了别人可能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发出这声轻哼的人是傅子墨,武宣王傅子墨!他轻哼,代表他不满意,他不满意,自然就有人会让他满意。
在这里,跟在傅子墨身边最久的是金木,所以在傅子墨出声的时候,金木一个跃起,就到了秦落烟的面前,然后一抬腿,拦住了萧云琴的一踢。
金木不是柔弱的女子,他是杀过人饮过血的战士,所以他的腿很硬。萧云琴的腿撞上他的,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收回腿的时候已经有些站不稳身体。
“一大早的,吵吵嚷嚷,本王的美梦都被你们吵醒了。”傅子墨打了一个哈欠,这才不慌不忙的从楼上走下来。
今日没有下雪,反倒有一抹暖阳从天边渐渐升了起来,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圈晕黄的光芒。
即便已经看过很多次,秦落烟还是忍不住觉得,这男人的皮相真是完美得天怒人怨。
傅子墨的出现,让看热闹的军士们作鸟兽散,不过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下当事的几人。
“惊扰了王爷真是抱歉,我家二妹做事是鲁莽了些,哪怕下人再不听话,也得关起门来教训,哪里能这般在院子里闹腾。还望王爷体谅我二妹年纪小,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萧云琴温柔的对傅子墨行礼,眼中秋波连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倾慕他,而她自己,似乎也并不避讳。
在这一点上,萧云琴倒是个聪明的,古代女子的婚事将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没有自主选择权的,可是萧云琴将自己的倾慕之意表达得这么明显,大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众人都知道她倾慕傅子墨,如果父母不同意,那倒是没有人敢轻易来说亲了。
“既然知道鲁莽就少出门,这里可不是萧家,本王与你们非亲非故,也没有包容你们胡闹的耐心。”傅子墨说话极其不客气,目光落在秦落烟被扯破的衣裳上,他眉头拧紧,目光沉了沉。
萧长月哪里想到傅子墨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如此无情,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白了白。非亲非故,他的意思是他和她做不成亲人?
“王爷说得是,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二妹。”萧长月硬着头皮开口。
“嗯。”傅子墨应了一声,这才随手取下身上的狐裘披风扔到了秦落烟身上,“穿上,你是本王的东西,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动你,以后有人动你,你就找金木打断他的腿!听见了吗?”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秦落烟牙齿痒痒,却到底忍住了,只轻轻应了一声。
傅子墨似乎懒得再看她一眼,又打了个哈欠准备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他没有回头,但是声音凉凉的,他对萧长月道:“萧大小姐,打狗还要看主人,武宣王府的人、武宣王府的狗你都少管,只此一次,下一次,本王会找首辅大人理论理论,他萧家的千金来管我武宣王的事,难不成这也是他那个首辅大人教的?”
傅子墨上了楼,萧长月在听见他这一番话的时候彻底惨白了脸,找她爹理论,如果武宣王真的找她爹理论她的品行的话,那真是整个凤栖城的笑话了,到时候不用他武宣王亲自拒绝,怕是她爹也绝对不会让她有嫁入武宣王府的机会。
以前,她不是没对他用过的女人下过手,可是他从未说过什么,从来都是一种默许的态度,可是这一次,为了这个女人,他亲自出面了。
萧长月咬着牙,狠狠的看向秦落烟,秦落烟却不看她一眼,而是裹着武宣王的裘皮披风牵着秦翼生快步离开了。
那是武宣王的裘皮披风,据说除非是和武宣王亲近的人,否则没人能碰他的东西。
忽略掉身后传来的冰凉目光,秦落烟拥着秦翼生回了房。
关上房门,将冬日的寒气挡在门外之后,秦落烟赶紧检查秦翼生身上的伤,还好,因为她护着,秦翼生只是背上淤青了一小块,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