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烟觉得这样的威胁何其可笑,可是,如果是一般的人呢,没有任何背景,对上身后势力已经触及到皇宫里的人物时,他们又算什么,也许要他们的性命,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那大人和衙役都打听清楚了老李家的底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在他们的眼中,老李一家就是草芥,懂得进退还能保住一家子的性命,如果不听话,全杀了又又谁为他们说上一句话?
这就是现实,不是你想着不公,想着反抗就能反抗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活着,真的太不容易。
老李媳妇被打得气息奄奄的时候丢了出来,人已经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老刘在先前那大人说起吴家背后势力的时候就吓得腿软了,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就走了。
秦落烟搀扶起老李媳妇,心中戚戚然,却又无能为力,她没有飞檐走壁的绝世武功,也没有惊绝天下的济世之才,她现在,还是一个弱小的女子,不要说那大人,她就是连一个衙役都没有办法。
老李媳妇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哭,那衙役进了内院,不一会儿又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浑身血污,看见老李媳妇的时候哭着就跪了下来,口中只呢喃的叫着“娘、娘、娘……”
老李媳妇这才清醒了些,抱着那人就哭。
母子俩就在衙门前抱头痛哭,他们的身后是衙门气派的大门,门上还挂着“明镜高悬”等牌匾,阳光下,那些烫金的大字何其可笑。
秦落烟叹了一口气,等那衙役将一个尸体嫌弃的扔出来的时候,她才走到了那个浑身血污的人面前,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现在就去把你爹的尸体背起来,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在这里哭,就算哭瞎了,有用?”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说些大道理,这个时候,她没有兴趣表现自己是多么正义,正义,在她来看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了,她又不是救世主,哪里有伸张正义的觉悟,她能做的,只是力所能及的事。
她的话已经说了,如果这人不听的话,那也许,这件事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管了。
幸好,那人抬起头,怔了怔,然后一咬牙转身就去背李木匠的尸体。
秦落烟紧绷的心情终于松了一口气,老李媳妇如今这模样,是个拿不出主意的,如果这孩子再没点儿担当的话,那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回到老李家的时候,二丫带着两个孩子正焦心的瞪着。虎儿看见回来的老李媳妇几人,立刻就大哭了起来,老李媳妇一听又抱着虎儿哭了起来。
李家老大看见了也要哭,秦落烟眉头一皱,吼道:“你不能哭,现在你是一家之主了!现在,你要做的是安抚你娘,还有,想办法为你爹伸冤。一个大男人,哭最没用。”
李家老大没有见过秦落烟,许是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反倒是沉寂下来,他将涌出的泪水又挤了回去,“姑娘……”
“不用说了,谢谢什么的没有意义。你现在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再来想想办法。”秦落烟叹了一口气,就在刚才,她其实已经想好了,如果实在没办法,她就去找付子墨帮忙,只要付子墨肯出手,在这南越国应该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
只是,她知道,以付子墨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的帮助任何对他没有利益的人,她可以去求他,可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上一次,为了救翼生,她成了他的暖床丫头,这一次,她去求他,又要付出些什么呢?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那吴家几个月前招木匠去做工,我和我爹就去了,我爹是个老实人,做工做得好,价格又低,所以做了一次之后吴家但凡家具坏了都会找我们去修。今天上午吴家来人说有柜子坏了就叫爹去,我想着去帮爹一起做,好早些做完早些回家,谁知道出了这的档子事……”
“说重点。”秦落烟皱了皱眉。
“好,好。”李家老大整理了情绪后又道:“我和我爹被叫到了后院的两间厢房,两间厢房里都有家具坏了,我爹进了一间,我进了一间,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爹那边有争吵声,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吴家的人在打我爹,我气不过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人多,我和我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就,就……”
李家老大想起那一幕情绪又有些崩溃,秦落烟却是面不改色,冷静的问:“你进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事?”
就算李木匠伤了人,吴家也没有道理将人往死里打,往死里打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李家老大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事,那柜子是紫檀木的很贵,里面放了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紫檀木的柜子用来放杂物?”秦落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