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凡忍不住笑道:
“临安,你倒是挺会教的啊!赶鸭子上架,填鸭式教学呀!”
“公子你笑话了。他是我的老乡,他叫阿炎,这个人脑子不好用,脾气又直,不过公子放心,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眼的。”
说起坏心眼,史凡倒是想起了自己被人偷袭的事,究竟是谁跟自己过不去呢?是王府里的人,还是王府外的人呢?
“那你们说说,我们王府里面,谁有坏心眼?”
“镇国将军!谁都知道,镇国将军和世子爷之间一直斗得很厉害,大爷上次被人暗算,肯定是他们的人干的。”阿炎口无遮拦,率先答道。
“别胡说!小心你的脑袋!”临安机智地警告阿炎,转而对史凡说道:
“公子,你可别听他乱说,他也都是道听途说的,不过都是王府里的流言蜚语罢了。镇国将军和世子爷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珠公子可是世子爷的贵客,镇国将军又怎可能加害于公子呢!”
史凡“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马车前的临安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史凡听着“踢嗒踢嗒”的马蹄声,脑海中想着南安王府和史侯府之间的复杂关系。
南安郡王有一个王后和一个贵妃,王后是世子爷的母亲,贵妃是镇国将军的母亲,镇国将军有一个女儿,已经十四岁,封了郡主。
史凡心想,如果世子爷和镇国将军之间的嫌隙只是流言,那么究竟是谁想要害自己呢?贵妃身居高位,郡君又还是个小姑娘,都不可能有加害之心,难道是镇国夫人?
“公子,我们准备出城门了,出了城门,前面就到江边渡口了。”临安的话打断了史凡的遐想。
史凡掀开窗帘往外看,只见一座高耸的城门映入眼帘,城门上面写着“驿步门”三个大字。都说长沙城有九个城门。此时此刻,史凡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图景,长沙城的九座城门环绕着七公里的城墙,仿佛九个巨人守护着这座城池。
西临湘江四座城门为德润门、驿步门、潮宗门、通货门。东向两座城门是小吴门和浏阳门,南向一座城门是黄道门,北向两座为湘春门和新开门。
驿步门外就是渡口,马车缓缓停下,车前的帘子被撩了起来,史凡钻出车舆,在临安的牵引下走下了马车,眼前的视野顿时浑然开朗。
这个渡口比想象中大很多,江两岸和江面上有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舟船,汹涌的人潮靠着这些渡船来往于湘江两岸,无论下山进城,或是出城上山,都得通过渡船过河。
“公子,我们登船吧,阿炎留在来看守马车。”临安邀请史凡登船。
“爷,您登船慢点,小的看着马车等您回来。”阿炎嘴笨,说话的时候仍然卑躬屈膝。
史凡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默默地登船去了。临安意领神会,摆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叮嘱道:
“马车你可得看好了,老老实实在车上等着,别偷偷溜到别处去玩,要是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你,下次你就不要想跟着一起出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你快登船去,照顾好珠大爷,可别再出意外了。”阿炎毫不理会临安的嫌弃,推了临安一把,赶他去登船,自己屁颠屁颠地回到了马车。
于是,在临安的随从下,史凡来到了河东的渡口。只见渡口上立有一个牌坊,上面写着“文津”两个字。“文津”两个字让史凡思绪万千,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呢,史凡又一时半会儿抓不住头绪。
史凡正纠结于“文津”两个字,然而还没来不及细想,只听见临安匆忙问道:
“公子,我去包下一艘船吧,这样不用和其他闲杂人同船,安全些!”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包下一艘船岂不是更加暴露了身份,还是和大伙儿一同渡河吧,这样反而还更安全些!”
史凡说着,踏上了一艘渡船,船上已经载着不少乘客,正准备开船渡往河西了。只见渡船脱离缰绳,离开此岸,朝彼岸缓缓划去。
渡船已经到了河西,就要靠岸了。史凡这才发现,眼前又一座牌坊赫然映入眼帘,上面写着“道岸”两个字。
渡口设立牌楼,想必是作为地标引导江中渡船,并供候船人驻足休息。刚才河东渡口的牌坊写着“文津”,这边河西渡口的牌坊写着“道岸”。
来不及多想,渡船靠岸,史凡走下渡船,离开了“道岸”渡口,寻找起岳麓书院的方向。就在此时,临安手指前方,喊道:
“公子,你看前方,是岳麓书院的牌楼!”
史凡看向临安手指的方向,果然那里有个石质的牌楼,上面铭刻有“岳麓书院”四个大字。
史凡看到“岳麓书院”四个大字,顿时心动不已。
然而,史凡却发现一个眼见为实的问题,刚才在渡船上似乎并没有学子的身影,他看到的只有进山砍柴的山野村夫,或是到麓山寺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
史凡不由得产生一个迟来的疑问,为何学子却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