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恢宏的建筑和冷清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史凡不禁心生疑窦:
按理说,在这里应该看得到大师讲学、学子满堂的景象才对呀,为何连个人影都没有呢?
史凡不由得问道:
“请问老先生,书院的山长一般什么时候开堂讲学?”山长是历代对书院讲学者的称谓,或许是因为刚开始书院都是建在名山之中吧!
老先生听到史凡这么一问,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又挥了挥手,笑道:
“早就没有什么山长了。自从前任山长、我的恩师阳和先生走后,这十几年来就没有人被聘为山长。”
“阳和先生?请恕学生无知,那这位阳和先生他去哪里了?”史凡一时大意,问了一个极其幼稚无礼的问题。
“放肆!孰人教你如此无礼!哼,你这后生还真是无知可笑呢!”老先生顿时怒发冲冠,气得径直转过身去,不想多看史凡一眼。
史凡这才突然明白,老先生的意思是,他的恩师阳和先生已经人世了,悔之晚矣!
真是太可怕了,为什么古人事情都要说得这么隐晦,死的说法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用走这个字眼?
史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躬身道歉道:
“学生一时愚钝,还请先生见谅。学生还有一问,老先生竟然得到了阳和先生的真传,为何不就任书院的山长呢?”
“老朽无才,因为无依无靠,才暂代打理着书院。”老先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没有山长开堂讲学,怪不得书院都见不到一个书生。可是堂堂岳麓书院怎么没有山长呢?史凡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追问道:
“老先生,竟然您的恩师都已经过世十几年了,那为什么不聘任一位新的山长呢?没有山长讲学,又如何吸引学生来书院读书?”
“就算聘请了山长,恐怕也没什么两样哟!书院讲的是人性哲理之道,学生的心却在科举和名利场,都热衷求学于长沙府学、长沙县学呢!”
老先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另一个事实。
虽然史凡也知道,书院的有讲学、藏书和祭祀,但如果书院里没有了讲学,仅仅只是用于藏书,和偶尔几天开展祭祀圣贤的活动,那岂不是形同荒废?
这么说也许有些失礼,但史凡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先生,那书院不讲学,就这样荒废着,岂不是可惜了?”
“老朽岂会不知惋惜!可是官府没有拨款,我一个老头子还能怎么折腾!”老先生言辞激烈,语气中对书院的情义显然不比史凡少。
史凡连忙赔礼道:“老先生息怒,是学生斗胆了,还请先生怪罪!”
老先生似乎看出了史凡的诚意,胸中的怒火顿时平息了下来,转而建议道:
“公子要是想听讲学,可以去河东城南门外的灵官渡,那里有个惜阴书院,山长是嵝山先生。再说了,你们南安郡王府不是有旸谷书院嘛!”
“老先生,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和您一样,对岳麓书院情有独钟。”史凡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说道:
“如果我帮书院申请到了官府的拨款,老先生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公子是南安郡王府的贵客,老朽何德何能让公子有求。”
史凡的这个请求若是实现了,那必将一改历史的发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凡轻巧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生,我想在书院开设工业设计科,不知是否可行?”
“工业设计科?”老先生显然不明白史凡说的工业设计指的是什么,不禁捋了捋胡须,疑惑地说道:
“自科举创立几百年来,有分常科和制科,这常科里老朽只听说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不曾听闻有工业设计这一科啊?”
“老先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工业设计科也是有祖师爷的哦!”史凡略显俏皮地打哈道。
老先生听了,顿时瞪圆了眼睛问道:“哦?还请公子赐教,这工业设计科的祖师爷是谁?”
“工业设计科的祖师爷就是有木圣之称的张衡和马钧。”
史凡对工业设计史非常熟悉,东汉的张衡发明了浑天仪、地动仪,三国时的马钧发明了指南车,又改造了织绫机,改良了用于农业灌溉的工具龙骨水车,还改制了诸葛连弩。
这两个人物老先生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突然开怀大笑,似乎并不反对史凡的提议,说道:
“罢了!老朽已经年老体衰,随时都有可能见我恩师去了。想当年,我恩师阳和先生在世的时候,正值朝廷诏毁天下书院,禁止自由讲学,恩师受命主讲长沙后,重振书院学风,当时这里也是宾客满堂、座无虚席的。”
“晚生愚钝,不知阳和先生与王阳明先生是否有师承的关系,还请老先生赐教!”史凡一直就有这个疑问,这会儿心急嘴快,竟然当着老先生的面说了出来,说完就后悔了。
“什么?你竟然连我家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