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身体冰冷得像尸体

许是乔念对视线的捕捉太过敏-感，她拿出书签，放在刚才看到的地方。这才合上书抬起头，浅浅一笑，“慕谦，你这么看我，我怎么读书？”

顾慕谦不动声色，声音冷淡，“乔小姐的自我感觉可真好，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在看你？”

乔念也不恼，只是敛了敛眼，“慕谦，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

“你不早就料到会是这个下场了吗？”顾慕谦说，“你可以选择不嫁给我。”

“嗯，是我贱。”乔念苦笑，“你今晚没有吃多少饭，我出去帮你做点夜宵。”

乔念出去之后，顾慕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时候林苓也发来了消息：你别说得这么风轻云淡，慕谦哥，我劝你还是对乔小姐好一点吧，否则你迟早有一天会栽在她的手里，我可不是说笑的。

这一番话让顾慕谦的心里更乱了，他回复：只要有姚姚在的一天，这种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

林苓：口是心非。

顾慕谦：你还想不想去顾氏面试了？

林苓：想想想！咦，你这语气是同意了吗？

顾慕谦：（叹气）我可以拒绝吗？不过我只是同意你面试了而已，如果你面试过不了，我也不会给你走后门的。

林苓眉开眼笑：我懂！谢谢慕谦哥，祝你和乔小姐白头偕老啊。

林苓几句不离乔念，让顾慕谦皱起了眉头，他将手机扔在了一旁，没有再回复。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乔念的声音穿过门板，落在了他的耳边，“慕谦，你想吃什么？”

“随便。”顾慕谦语气不善。

多年以后，顾慕谦独自面对着这间屋子，想到巧笑倩兮为他做饭做夜宵的乔念，心口就是一阵钝痛。到乔念出事了他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白头偕老，是那么那么的奢侈和难得。

……

光线透过车窗，照在顾情已经惨白的脸上。陆北辰握住她的手，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

“你没事吧？”他说着就去探顾情的额头，手触及到那冰冷的皮肤，他瞳眸猛地一收缩，“你……”

顾情眼眸半阖，视线已经开始花了，她红唇翕动，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我的手表……给我药……”

她早该料到的。

她的身体虚弱，不仅不能大规模，频繁地动用法力，甚至是连流血多一点都不可以。

陆北辰一怔，按着她所说，找到了她口中所说的药。

鲜红如血。

陆北辰心知顾情的身份不一般，药有点古怪也很正常，没多问，只是将一颗喂给了顾情。

他能感觉到，服下药的顾情体温渐渐变得正常。

“谢谢。”顾情睁开眼睛，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她知道陆北辰在疑惑什么，索性挑明来说，“平沙镇的时候，我受伤了，身体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

“你们阴阳师，受伤了都会这样吗？”陆北辰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很诡异，若不是知道顾情的真实身份，他可能现在还接受无能，“我刚才摸你的额头，总觉得你的身体冰冷得……”

后面的话陆北辰没有继续说下去，顾情却能猜得到，“像一具尸体，对吗？”

陆北辰没有说话。

顾情勾唇，“你想的没有错，我的身体不正常起来，就是一具尸体……其实说得更明白一些，原本的顾情，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而我现在，不过是操纵着这一具尸体而已。”

陆北辰并没有太过诧异，他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顾情的坦白，让他十分不安，“那你……会不会突然消失？”

“会的。”顾情说，“所以，别对我投入太多的感情，你会后悔的。”

陆北辰的心像是被人抓住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逆流了，他握着顾情手的力道加大了，“你……你就不能不离开吗？”

顾情摇了摇头，“如果我可以不离开，我是不会离开的。但事实是，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我若是不回去，鬼怪作乱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陆北辰心是乱的，一听到顾情要离开，他整个脑子都跟炸开了一样，“你离开了，纪晏城怎么办？顾情，你真的忍心将他丢在这里？”

提到纪晏城，顾情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痛意，“我……我不想离开他。”

陆北辰有些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看到，就在这一刻，顾情的眼里的光芒突然变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