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表面纯良，嗜血犹存

到医院的时候，纪晏城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江代月坐在办公室里喝着水，门突然被推开。

这么急切，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了，淡淡说道，“你不去看纪晏城，来找我做什么？”

顾情的脸色有些难看，她眯着眸子，静静地看着江代月，眼里是晦暗莫测的光芒，“他的伤怎么样了？”

“几乎是致命伤，不知道是谁，居然对他下这么狠的手。”江代月眸色一凝，“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下手的是谁。”

顾情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哑，“是的，我知道是谁。”

罗斯刚才就已经打电话给她了，他原本也不打算瞒她，是他做的，他承认便是。

顾情听完之后是默然，她没有去责怪罗斯为什么事先不和她商量一下，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为了她好。

“顾情，你可是法医。”江代月眯了眯眼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的手，是拿解剖刀去为人验尸，去帮助警方查找杀手的！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是手染鲜血的。”

顾情一怔，她目光一寒，“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代月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她有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她勾唇，“你以为纪晏城能查到的事情，我江代月查不到吗？顾情，你可别小看我。”

“我不认为你会去主动查我。”顾情冷冷说道，“而且你的电脑技术根本就不好，攻克不了那个系统……如果你不服的话，我今晚可以试着黑你的电脑。我保证你不会发现我究竟什么时候查看过你的电脑。”

江代月，“……！！！”

是谁告诉她顾情这个女人其实很好骗的？要命的是她居然还相信了！

她和顾情对峙了这么多年，她会不了解顾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代月，我劝你告诉我实话，我的脾气是真的不好。”顾情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倚着饮水机，她慢条斯理地喝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江代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谁告诉你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江代月叹了口气，她算是真的败给顾情了，“前几天有人往我家里面寄信，上面说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一开始我还不相信，你这种人怎么会……”

“怎么不会？”顾情突然打断了江代月的话，她微笑地看着江代月，“代月，是现在的我太迷惑你了吗？你别忘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还是说，我现在洗白的很成功？连你都不相信我会是一个生杀予夺的女人了，嗯？”

她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随之而来的是寒意，即便是林苓这等已经习惯了顾情阴晴不定脾气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记忆里的顾情的确是个很可怕的存在，手起刀落，一剑封喉。

现在不是南凉，她以为，顾情是真的改变了。

“你以为我改变了什么？是，这个年代我的确失去了很多权力，但无论我装得多么纯良，都改变不了我骨子里的嗜血。”顾情垂眸，看着杯子里面已经喝了一半的水，水面倒映着她眼里，江代月所看不到的痛苦。

江代月一时百感交集，她哑着声音，“我觉得你现在这设定很不对。”

“怎么不对？”

“换做是别人，被这么问。不是应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而已……你这样根本不按照剧本来啊。”

“按剧本，我还叫顾倾情？”顾情低低一笑，“好了代月，别转移话题了。你的话还没说完，请继续。”

江代月，“……”

为什么这女人还没有忘记？

“咳。”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将刚才没讲完的话题继续下去，“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相信你会是那样的女人，但那人却一天一天地往我家里寄信。上面所说的，都是网络上查不到的东西……我，我本来是想去找你，当面问你的。哪知道去地下停车场拿车的时候，听见你在和纪晏城争吵。”

顾情，“所谓狗血？”

“我也觉得很狗血。”江代月摸了摸鼻子，“我现在手里头还有那人寄来的东西，你要看吗？不过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并不是手写，你要是想鉴别字迹，那就要麻烦一点。”

顾情笑，“既然是打印的，那我要来也没用了。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帮我把他烧掉就行了，毕竟于我而言，这是能让我身败名裂的证据。”

“哦哦。”江代月点头。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顾情只是继续小口小口地喝水。

良久，某人才别别扭扭的开口，“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他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