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本王给你一个忠告。”
这声音,把凤轻尘从痛苦中拯救了出来,她已经忘了去想钱进的事,全副心思都放在东陵九的话上。
忠告,九皇叔会给她怎样的忠告?
她很期待。
凤轻尘连忙朝东陵九一跪,感激的道:“轻尘跪谢九皇叔,请九皇叔训戒。”
这一谢,不仅仅是谢九皇叔的忠告,更是谢九皇叔的救命之恩。
东陵九没叫凤轻尘起来,哪怕是和凤轻尘说话,他的眼神也没有落在凤轻尘的身上,那带着冷意的尊贵,将他与世人隔开。
“凤轻尘,记住本王的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所谓黑与白,对与错,不过是掌权者口中的一话句。日后记得收起你的小聪明,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别乱出头,无权无势者的命,是这个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好比今天的情况,安平公主比凤轻尘强大的多,所以安平公主可以任意的揉捏她,给她安一个罪名,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安平公主要杀凤轻尘,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只不过碍于一些人和事,安平公主不好做得太难看。
同样,他救凤轻尘也不是因为他有证据,可以证明凤轻尘没有参与刺杀,也不是他相信凤轻尘不会刺杀安平。
凤轻尘有没有做,在他眼中并不重要,因为他说凤轻尘做了,凤轻尘没做也是做了;他说凤轻尘没做,凤轻尘做了也是没做。
这就是权势,他坐在这里,就表示他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他有乾坤独断的实力。
凤轻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认真的品味着这句话,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朝九皇叔拜谢:“轻尘受教了,多谢九皇叔赐教。”
善良也是需要有能力的,慈善不是人人能做的,嘴上的同情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嗯,好好看着。”东陵九点了点头。
这个凤轻尘很受教,也不枉费他说那么多话。
东陵九与凤轻尘一问一答,并没有避着安平与陆少霖,对于九皇叔的话,两人并没有什么感触,这个道理他们早就明白。
有实力就有话语权,只不过他们的实力,都依附于皇上,由皇上说了算。
陆少霖与安平不在意这话,但却在意九皇叔对凤轻尘的态度。
九皇叔给人忠告或者说训戒,看似是对你的不满,但陆少霖与安平都明白,九皇叔愿意开口教训你,是看得起你,认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
放眼东陵大陆,有多少人希望被九皇叔忠告或者教训一下。
要知道,这些年皇上一直想着废太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皇上仁慈,而是因为九皇叔曾出口教训太子,要他学着如何为储、为君。
因为这么一个教训在,皇上迟迟没有下手,因为太子是九皇叔罩着的人,这也就是皇上要东陵子洛亲近九皇叔的原因。
而现在,凤轻尘也是九皇叔罩着的人。
陆少霖与安平公主知道了,以后这个凤轻尘不能轻易的冒犯了。
安平公主气得心肝肺都痛了,陆少霖则是庆幸自己,没有对凤轻尘用刑。
凤轻尘起身,转身就看到钱进右手上的肉,全部被割了下来,一片一片薄如蝉翼。
这一次凤轻尘没有任何表情,神情淡漠,好似看不到钱进的痛苦一般。
“王爷?”陆少霖是个有眼色的,看这个情况一脸谄媚的上前,想要请东陵九指示,下一步如何做。
“按血衣卫的程序办案,本王不妨碍陆大人审案。”
很欠扁的一句话,可他有这个本钱。
这就是权势。
凤轻尘明白了。
安平公主几次想要开口,却终是忍住了。
她相信九皇叔,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至少这件事不会牵扯上她和母后。
“用烙刑。”陆少霖一挥手,刽子手就退了下来,血衣卫上前。
烧红的热铁,在铁盆中翻滚着,官差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烙铁。
“呜呜呜……”钱进的嘴巴被茶壶盖堵住了,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发现如同野兽般低鸣声,血水、口水嘀嗒、嘀嗒往下流,双眼早已散涣、毫无神采。
可即便如此,场中的人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在陆少霖眼中,这不过是小刑罚,在血衣卫哪个犯人不要过上一遍,至于九皇叔吗?
凤轻尘猜不透他的心思,九皇叔的眼神太过清澈了,而一个人的眼神,太过清澈与深邃都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