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九卿想起,他和凤轻尘真正意义上的初见,应该是在苏府的密室,那个时候凤轻尘被苏文清请去救他。
凤轻尘很聪明,也很冷静,她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除了救他,凤轻尘什么都不问,不多话不多事,明明有机会看到他的长相,可却聪明的选择压下好奇心以保全自己。
凤轻尘,精明老练的不像是刚及笄的女子,与孙思行的鲁莽天真完全相反。
后来,他半夜带伤出现在凤府,凤轻尘也没有半丝惊惶,甚至打消了他想要灭口的心思,这样一个慧智无双的女子,真正让人惊艳,想到这里蓝九卿的动作更加的轻柔,小心地将凤轻尘放在床上:“孙思行,你师父受伤了,我把她交给你,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孙府上下陪葬。”
“什么,你说这人是我师父?怎么可能?我师父怎么会受伤?什么人胆敢伤我师父。”孙思行这伙忘了害怕,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飞快地冲到床边,室内太黑,再加上凤轻尘一身是血,孙思行根本看不出床上的人是谁。
孙思行连忙转身,想要去点灯,却发现室内陡然一亮,而拿剑威胁他的人已经不在了,要不是凤轻尘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孙思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思行,出什么事了。”
“少爷,你没事吧!”
孙夫人和孙府的下人,听到孙思行的尖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远远地就高声寻问,匆忙地脚步声,足已说明他们此时的慌乱。
孙思行一心只想救凤轻尘,蓝九卿这个人他早就抛到八百里外了,再说,他把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也只是让家人担心罢了。
孙思行转头,高声对外喊了一句:“娘,孙伯,我没事,是我师父受伤了。你们去准备热水、干净的白布,还有拿我的药箱来,对了,灯,多提几盏灯过来。”
孙思行不是第一次给凤轻尘包扎伤口,再加上凤轻尘特别训练过他,如何应对突发情况,所在他虽然担心、紧张,甚至有些慌乱,但却手上的动作却是井井有条,这就是本能,医生的本能,被凤轻尘强制训练出来的本能。
凤轻尘一直认为,医生在握手术刀的那一刻,就应该如同机器人一般,严格的按程序办事,不能带个人感情,只有才能做到最好,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嘭……”孙夫人披着外衣,冲了进来:“思行,你说什么?你师父她受伤了?怎么回事?”
看孙夫人慌乱的样子,就好像受伤的人是孙思行一般,甚至比听到孙思行受伤,还要担心。
“我也不知道,师父是一身是血,娘,快让人去准备,我要给师父清理伤口、止血,她身上有很刀杀,而且伤口极深,再不止血我怕师父会失血过多而死。”孙思行示意身后的丫鬟,将油灯提近。
“怎么会这样?”孙夫人双手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凤轻尘,就如同从血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上的衣服实破烂不堪,与之前的华服美饰天差地别。
“你师父她没有出事吧?”女子衣衫破烂,孙夫人第一反应就是凤轻尘有没有被人侵犯,如果有的话……
她不敢相信,凤轻尘要怎么面对。
孙思行完全没有理解孙夫人的意思,虽说这个时代的富家公子,十二三岁时就会有通房丫头,但孙正道在这方面对孙思行的要求却很严格,再加上他根本就没有往那上面想,所以只摇头答道:“不知道,等师父醒了就知道了。”
孙思行这伙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冷静下来不行呀,要是师父醒来,他慌慌张张,完全没有医者的冷静与镇定,肯定会狠狠地骂他。
“不会出事,肯定不会出事。”孙夫人颤抖着身子,想要上前亲自查看。
“少爷,你的药箱,还有你的白大褂。”管家孙伯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孙思行转头正好摘向孙夫人:“娘,你先出去,我房间太小了,你这里我做事不方便。”
孙思行毫不客气的让丫鬟把孙夫人请出去,完全没有看到孙夫人的不安。
“少爷,衣服。”管家孙伯将白大褂展开,准备服侍孙思行穿上。
白大褂是凤轻尘按现代的医生服,让孙夫人缝制的,作为外科大夫天天要接触伤口,不管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自己,另换衣服都很有必要,毕竟古代的消毒水平并不太高,凤轻尘可不希望看到孙思行感染什么病毒。
古朴的梨花木药箱里装着现代的医生用具,看上去很不协调,但又让人挑不出错来,不锈钢的刀具、镊子、钳子、针线、绷带、消毒水,一样一样整齐排列,小巧精致的手术刀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孙思行和凤轻尘一样,平时看上去很普通,可一旦穿上白大、握上手术刀,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让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