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在九皇叔下令回城时,九皇叔更是直接将凤轻尘打包,塞到自己的马车,然后与凤轻尘二人呆在马车里,沿途没事绝不下车,让王锦凌看着凤轻尘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一般。
大半个月来,王锦凌除了偶尔能看到凤轻尘一眼,确定她没事外,竟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一眼,每一次看到时,凤轻尘身边必有九皇叔。
王锦凌看九皇叔这番作为,又看到凤轻尘异常配合,隐约明白应该和凤轻尘孤身来救他的事情有关。
王锦凌刚开始还不急,只当九皇叔使小Xing子,让他不痛快一下,可时间久了,王锦凌就算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生气。
九皇叔实在是太过分了。
九皇叔明明可以派人先送他回去,或者通知王家人来接他,可偏偏九皇叔就要带着他同行,天天在他面前,与凤轻尘同进同出,展现两人不同一般的交情。
王锦凌明明知道,这是九皇叔的手段,这是九皇叔故意刺激的,可偏偏明知是计,他也无法痛快。
九皇叔这招术真不高明,可偏偏实用,尤其是对他实用,他正高兴凤轻尘孤身来救他,九皇叔却当头淋了他一盆冷水。
他让九皇叔不痛快半个月,九皇叔估计要让不痛快半年,甚至更长。
面对九皇叔这类似孩子气的手段,王锦凌只能暗叹一声,九皇叔太小气了,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他现在还要靠九皇叔送他回城呢。
九皇叔这个举动王锦凌不高兴,凤轻尘也不高兴,她身上的伤还没有严重到,一步也不能动的地步,可偏偏九皇叔就把她当成残废一般,上下马车都用抱的,好像她伤得快死了一般。
可每当她抗议时,九皇叔都有办法让她妥协。
九皇叔没有拿峡谷和她不告而别出城的事说事,而是默默地抚着她的伤口,自责的道:“这伤要是留下疤,全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不好,没有护好你。”
每每提到这个,凤轻尘都不再说话,乖乖地顺从九皇叔。
她很明白,她这伤是留定疤了,这明明是她的错,可九皇叔却将全部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每每看到她身上的伤,都自责不已。
再加上,九皇叔确实如他自己所承诺的一般,在那天说相信她、原谅她后,就不再提她救王锦凌和峡谷的事情,她试探地提起,九皇叔也没有介怀的样子,只一心找药,不希望她身上留下疤。
十天前下面的人快马加鞭,从皇城取来雪莲百花膏,可却因为凤轻尘的伤耽误太久了,即使玄医谷谷主千金不卖的雪莲百花膏也没有用。
九皇叔去信给玄医谷谷主,让他再拿更好的药来,不计任何代价,他也要把凤轻尘身上的伤疤去掉。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为了她,不惜动用各方的力量,只默默地受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当然她也说不出来。
作为女人,她当然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一条蜈蚣一样的疤;同样,作为女人她无法拒绝九皇叔的好……
这个时候,请允许她偶尔柔弱一下,让她小小的做一个梦,做一个没有忧愁的小女人,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九皇叔没有让凤轻尘失望,给了凤轻尘一段很美的旅程,凤轻尘快马加鞭,花了十天不到就从京城赶到了太鲁阁大峡谷,可现在他们花了半个月,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
最主要,九皇叔还拿王锦凌说事,美其名曰大公子身上有伤,不适合赶路,实际是什么大家都明白。
大军继续前行,王锦凌静静地坐在自己的马车里,黑眸如同往惜,幽深而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轻尘趴在九皇叔的大腿上,吃着这个季节极稀罕的水果——葡萄!
说它稀罕主要还是,这葡萄是九皇叔大人亲手剥的,一颗一颗喂进凤轻尘的嘴里,凤轻尘只需要张嘴就行。
“噗……”凤轻尘将核吐在面前的小碟里,朝九皇叔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了,懒懒地从九皇叔身上爬起来,朝小榻上一靠。
被九皇叔娇养了半个月,她越发的懒了。
九皇叔也勉强,拍手……自有下人将东西收走,又端来金盆给他洗手,随即悄无声息的出去。
洗净手后,九皇叔接过雪白的帕子,优雅的擦拭着手指,看了一眼如同猫儿一般,慵懒的靠在小塌上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枉费他费了这么多心思,终于把凤轻尘乖乖地留在马车里。
王锦凌,你让本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