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少年绝望的停下来,面对少女含满泪水的双眼,少年痛苦的偏过头去。少年在少女惊讶的注视中弯腰迅速的在地上刨出一个大坑,然后去不远处弄了截足够大的树干。接着不顾少女惊呼把少女抛进了方才挖出的大坑里,在把树木搬到大坑的上方,树干的大小刚刚好遮住他所挖的大坑。
做完这一切,少年平静的坐在木段上等着敌人的到来。他明白自己与敌人的差距,所以当敌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连反抗也没有,任由对方的手插进自己的心脏,然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胸前的血很快染红了少年的半个身子,少年虚弱而满足的笑了。他艰难俯下身躯,匍匐在树干上,这是里坑里那位少女最近的距离,这是最能接近爱人的姿势。
少年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结束的自己的生命,为爱人换来一线生机。可是他忽视了树干的重量以及少女的能力,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移开上面的树段。她一直无法明白,为什么她爱的少年要把自己扔进这样一个大坑,还要用木头遮挡起来。
妖的寿命足够长,少女一直在坑底等待。她相信少年一定会回来找她,她一直等着。
直到有一天,她从枯干的木头上看到一只垂下来的手。这双手她曾经那样熟悉,尽管现在已经皮肉干枯,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原来他早就在很多年以前死去,原来他一直守着她,不曾离开。
把坑填平的时候,太阳隐到了乌云后面。我们把那个少年的身体找来与少女埋在一起,再把大坑填平。生逢乱世,能够死同穴也是极好的。
走到那截枯木跟前,珞兮疑惑的踢了踢木头:“就这分量,哪怕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妖也能轻易推开,她怎么不出来呢?”
谁知道呢?
天色越来越暗,而时辰并不算晚,乌云在天边翻涌,透出不详的气息。
柏柘神色严峻:“如此不详的气息,如此大的动静,莫不是那只魔妖有了异动?”
是的,翻滚的乌云间有浓浓的魔气,而我所知道的魔妖便是狐族修炼禁术的那一只。
柏柘严肃道:“那只妖要完全魔化了。”他语气严峻,我也跟着心里一揪。柏柘继续说道:“妖修炼禁术成魔,需要吸食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妖的鲜血,而一旦完全修炼成魔,便会修为暴涨。”
我接口道:“那样残忍嗜血的魔头要是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力量,无异于妖界浩劫。”
话音未落,柏柘已经向着魔气聚集的地方冲过去。我对着珞兮说了一句:“呆在原地。”就也跟着飞掠而去。
我们到的时候那只魔妖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见我们的时候,他笑了,饮过血的嘴唇猩红,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血迹。他站起身来,一脚踢开脚边碍事的干尸,说道:“你们来了?就等你们了。”
我绷直了身子,进入备战状态,他用那种令人讨厌的看猎物的眼神在我和柏柘身上徘徊。
柏柘传音道:“你该带着珞兮走的,我们,谁也打不过他。”
柏柘说的是事实,我极力压下掉头闪人的念头,同样用法术传音:“来都来了,说那些作什么?”
对面的魔妖疯狂的大笑:“哈哈哈,你俩的修为在妖界可算的上是拔尖的了,要是喝了你们的血,我一定能化成这世上最强的魔。哼,狐族之主算什么,妖主我也不稀罕,我要这这三界的王!哈哈哈哈。”
那只魔妖在癫狂的咆哮,同时他也暴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还没成魔,还差两个人的鲜血,那么他就还是妖。或许,我们联手全力一搏也不是没有希望。
我和柏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希冀。狂风呼啸,我的头发肆意飞扬,既然不准备逃跑,那么就主动出击吧。
自掌心幻化出破月刀,破月刀较寻常刀刃短了两寸,刀身也更为纤细,可它确在妖界武器榜上排名第三。排名第一的是前任妖主的配剑——问情,可是在妖主陨灭后,问情剑也不知所踪。排名第二的是一把扇子,名沁梧。可是除了妖怪志里面有对它的记载以外,谁也没见过沁梧。
趁着魔妖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蓝图里,我右手握刀,玄力灌注其上,刀身光芒大炽,隐隐有风电之势。提起破月,对着魔妖直劈过去。
刀光闪过,魔妖撇过来轻蔑的一眼,可是下一刻他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自己胸口,那里破了一个大口子不断有黑气从里面冒出来。
我嘴角轻轻一勾,呵呵,你可以轻视我的武力,可你不该轻视破月的威力。妖界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破月刀,谁敢小瞧了?
一击而中,魔妖震惊的看着我手上的刀,喃喃:“破月?”
我微笑:“是破月。”
柏柘先是惊讶,而后了然,再然后是一抹轻松的笑意浮上嘴角。我斜眼看他,冷静的提醒着他眼前的事实:“就算有破月,我也没把握胜过眼前这个家伙。”毕竟是妖界禁术,我不知道练过的妖会强到哪种地步。
这时,对面的魔妖那嚣张的笑声再次响起,胸口上被破月劈出来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