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此之前,凤九夜还在怀疑凤七寻把慎儿赶出雍王府是刻意为之,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肯定了这个想法。
她眸光轻敛,漫不经心的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背叛了你的丫头而已——死不足惜!”
凤七寻心中一凛,咬牙问道:“你杀了她?”
凤九夜故作害怕的反问道:“怎么会呢?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吗?”
听到慎儿没有死,凤七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大半,然而等她放松一口气,凤九夜就目光Jian险的说:“我不过是派人把她打晕了,然后剥光衣服,丢进了城东的破庙里,至于是生是死,也只能看她造化了!”
“什么?!”凤七寻霍的站起身来,双眼逼视着若无其事的凤九夜。不仅是她,就连她身后侍立的臻儿都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来,恨不得上前将凤九夜一剑穿心。
城东的破庙是离都最大的乞丐聚集地,里面住着的乞丐大约有百十来人之多。其中并没有所谓的父母双亡或被人丢弃的孤儿,也没有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而净是一些好吃懒做,却又妄想天降横财的人渣!
对!就是人渣!
那些乞丐白日里会结伴上街乞讨,在偏僻的巷子里遇到单独经过的百姓,还会上前动手抢钱,简直和强盗没什么两样。不仅如此,他们还会专门挑选人群密集的地方,对一些年轻的女子或者妇女上下其手。
朝廷不是没想过把他们全部拿下,一来是涉及人数众多,二来是苦无证据,所以一直对那些人无可奈何。
经过那一晚的查探,凤七寻一度认为凤九夜不会再对慎儿出手,因为就像她曾经说的——一个被凤七寻赶出王府的丫头,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可是如今,凤九夜不仅派人抓了慎儿,而且还把她丢给了那群人渣!这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而且以慎儿的Xing子,她定然会以死来保住名节!
凤七寻现在已经顾不上和凤九夜做口舌之争了。她恨恨地瞪了凤九夜一眼,径直向栈桥走去,顺便命令臻儿,“走,去城东破庙!”
“现在去恐怕已经晚了!”凤九夜的声音悠悠然从凤七寻背后响起,“也是我好心,一直派人在破庙门前守着,等到他们享用完了,再把慎儿带走,毕竟……”她表情得意的掩唇轻笑道:“不是还有一个痴情的男人等着要她的么?”
凤七寻第一次觉得自己失策了,而这次失策的代价竟然是慎儿的一生幸福甚至是慎儿的命!她觉得有股怨气突然郁结在胸腔中,而且越积越多,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她转身大步走回到凤九夜面前,沉声问道:“在哪儿?慎儿现在在哪儿?”
凤九夜微微一笑,眸光蓦然阴寒了起来。她扬头回视着凤七寻,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七寻,你相信爱情吗?反正我不信,所以我很想看看,如果那个叫荣生的男子见到被上百名乞丐糟蹋过,已然成了残花败柳的慎儿,他还会不会要她呢?嗯?”
凤七寻禁闭了闭眼睛,然后迅速拔下了发髻上的金簪,不由分说的抵在了凤九夜的喉间,“在哪儿?我问你慎儿现在在哪儿?”她复又问了一遍,眼神里的阴狠同野兽如出一辙。
凤九夜抬眸间瞧见了向这里走来的赫连煜,唇角微勾的睇着凤七寻,“如果我执意不肯告诉你呢?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杀了我不成?”
“小姐……”臻儿也有些担心冲动的凤七寻了。
凤七寻冷冷一笑,手中的金簪却是刺进了肉里几分,鲜血顺着被刺破的伤口流了出来,而她兀自凑近凤九夜的耳畔,悄声说:“九夜,你如果再坚持不说,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不过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就算再在乎慎儿,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她的命还能比你这个王府的郡主,来的更金贵吗?”
凤九夜从凤七寻的眼神中,已经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她下的了手!她真的下得了手!
“铜锣巷,我让人还把她送回了原来的地方!”凤九夜声音颤抖的说。
“早说不就完了!”
凤七寻一把丢掉染血的金簪,抬眸向臻儿施了一个眼色,而后疾步离开了湖心亭。
不是没有看到赫连煜,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双眸中的震惊,只是现在的凤七寻根本没有时间在他面前,再伪装什么弱不经风的千金小姐了。于是她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连基本的行礼都没有,就直接同他擦肩而过,径直向前方快步走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慎儿,只有慎儿!
赫连煜瞧着凤七寻快速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仿佛都快凝成了一尊石像。
凤九夜一瞧见这样的赫连煜,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