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你确定你讲的是姚水月?”纳兰雪打死都不相信,趾高气扬,头脑简单的姚水月会说出来那些话。
施初微也满脸疑惑。
方朵朵摊手,确实如此。
三人都摸不清楚她到底要干嘛,一时之间,气氛沉闷。
不多时,六王妃也来了。
施初微拉拉方朵朵的衣袖,对她说,“对了,七嫂,太子妃能够这么快出来,还多亏了六王妃。”
方朵朵不意外的点点头,“猜到了。不过六王妃是怎么帮她的?”
“六王妃去看望太子妃,据传她当时正准备寻死,六王妃赶紧叫人来救,惊动了老太后。老太后亲自到太子妃的厢房,太子妃哭着承认错误,老太后心又软,便松了口。”施初微小声道,“昨晚大部分女眷们全都过去看热闹了,我还好奇,你怎么没去呢!七嫂,你干嘛了昨晚?”
方朵朵嘴角一抽,“我睡得早。”
施初微没有起疑,不再追问。
倒是方朵朵暗暗思索,她昨晚还疑惑,为什么去偷吃的时,厨房没有一个人。
原来是那时候出的事。
姚水月这招够无赖,又哭又上吊的,像是小孩子撒泼要糖吃。
老太后到底不是铁了心要教训姚水月,本来松口就是早晚的事,经她那么一闹,便随了这个契机。
方朵朵捋顺完这件事,老太后便出现了。
她一来,姚水月便快步迎了上去,搀扶着老太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嘘寒问暖一番,老太后点头,催促她,“可以开始施粥了。”
大觉寺山脚下住着不少百姓,这些百姓平日里耕田为生,日子本就清苦,加上时不时有山贼作乱抢掠,越发艰难。
太后得知这种情况后,便决定在大觉寺祈福的这些天,每天都开展施粥。
四周的百姓应该是最高兴的,得到消息后,便赶了过来。
现在,已经聚集在寺院门口好几百人。
僧侣和方丈在维持秩序,方朵朵这些女眷们则一人一个大勺,站在粥盆后面,给百姓们盛饭。
队伍很长,等真的施粥结束,太阳已经西斜。
每个女眷们都累的抬不起手,唯独姚水月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一休息下来,她立刻到老太后跟前端茶奉水,捏肩捶腿。
纳兰雪斜着眼睛剜她,“装模作样,恶心人!”
方朵朵赞同。
僧侣们帮忙把粥盆和碗筷收了,她们终于可以回去稍微休息下。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晚课和晚饭。
方朵朵打算回房间睡一会。
昨晚有萧景玄,她担心他不规矩,都没怎么敢睡,白天又干了半天苦力,整个人都快被掏空。
一觉醒来后,方朵朵听见门口纳兰雪喊她,她赶紧起床。
临出门前,朝着房间里看了眼,总觉得好像有人来过。
她摇了摇头,决定还是先去上晚课。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非常快,方朵朵吃完饭和纳兰雪她们散步去了。
春日的夜晚,寒意稀松,起了薄雾,只穿了僧袍,也不觉得特别冷。
她们从饭堂走回来,经过后院居住的房间时,方朵朵叫住了她们,然后跑回房间,拿了放在桌子上抄写的心经,跟她们说要去放河灯,给那个随从送行。
紧邻着后院是一片竹林,竹林旁边有条小河,穿过拱桥,缓缓流淌。
方朵朵将河灯点亮,二人照做,过程中都沉默不语,表情肃穆。
一盏又一盏的河灯被放在河面上,方朵朵却没有感到一点轻松。
她叹了口气,将手抄的心经点燃,低声道,“希望你来世能有好的结果。”
纳兰雪和施初微看着她。
等她烧完了心经,三个人安静起身,准备往回走。
施初微对她说,“七嫂,别太难过,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将计就计,甚至救了很多人,如果任由她按照计划,恐怕现在死的就是我们了。”
方朵朵点头,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为刀俎,便为鱼肉。
她捏了捏拳头,这是个谁强谁有理的时代。
三个人各怀心思,经过那片竹林的时候,忽然从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便有男人的脚步声。
几人立刻紧张起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畔。
纳兰雪和施初微立刻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