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惊道:“大牢失火了!”
怎么会这样?安锦绣也惊疑了,大理寺的牢房向来看守戒备森严,怎么会起火了?
“事情不对,”安元志在安锦绣愣神的时候,已经掉转了马头,对安锦绣说:“我们回去吧。”
安锦绣刚要点头说好,就听见左侧的车厢被什么人敲了一下。
“谁?!”安元志喝了一声。
无人应答,只是安锦绣和安元志能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有什么人就站在他们的车左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安元志拔出了腰间配戴的宝剑,而安锦绣扑回到车厢里,飞快地点燃了照路用的灯笼,又提着灯笼跳下了马车。
这个时候,安元志已经用剑抵上了一个人的喉咙,低声喝道:“你们是逃犯?!”
安锦绣打着灯笼一照,车外站着两个身着大理寺囚衣的男子,年纪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囚衣破破烂烂,无法遮体不说,身上还都是血,遍体的伤痕,有的伤处还露着白骨,一看就是在大理寺受了酷刑的逃犯。
“姐,你回车上去!”安元志看安锦绣下车来了,忙就喊道。
“我们不想杀人,”没被安元志用剑抵着喉咙的男子这时开口道:“我们只是想要一条活路。”
“从来就没有大理寺的逃犯能活着离开京都城的,”安元志对这人说道:“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杂乱的脚步声从车后不远的地方传了来,显然是大理寺的追兵要追过来了。
说话的男子想动,安元志把剑一转,“你敢动,我就杀了他!”
安锦绣的目光扫过被安元志拿剑抵着喉咙的男子,在这男子的肩头烙着一个张嘴咆哮的虎头。“你们是王圆府上的人?”安锦绣开口问道。
两个男子听了安锦绣的问话后,身上迸出了杀意。
“上车吧,追你们的人就要来了,”安锦绣却转身撩开了车帘说道。
“姐?”安元志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话,他们要带这两个逃犯走?
“上车!”安锦绣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解释,只是催这两个人上车。
两个男子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体力已经耗尽,他们就是跑也跑不了多远了。
最先上了车的安锦绣看安元志还在用剑抵着逃犯的喉咙,便又冲安元志低声道:“听我的话,有什么话我们救了他们后再说!”
没有时间给安元志多想了,最后安五少爷还是听从了自家姐姐的话,撤了宝剑,翻身坐在了车前的架车坐上。
两个逃犯踉跄着上了车,跟安锦绣一起坐在了不大的车厢里。
“快走,”安锦绣催安元志道:“别让人追上了我们。”
安元志这个时候不敢大意,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姐弟救了逃犯,那他们是要以同罪论处的。安元志打马扬鞭,赶着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
肩头烙虎头,这是王氏最高阶死士的标制,安锦绣紧握了双手,手心里全是汗,面前这两个人正是她想找的那九个死士其中之二。她说呢,这些王圆的死士怎么可能在大牢里坐以待毙,今日之事安锦绣不用多问,也能想出答案来。
死士们知道主人家无法活命,自己也不可能被别人买去,又或者是不甘心被人当作普通奴仆使唤一生,在牢中放了火,很有可能还杀了人,逃出了大牢。安锦绣不记得前世里,大理寺的东城大牢有失过火,但这九人无一人生还,就说明如果不是遇上她和安元志,这两个死士今天一定无法逃出生天。
“谢谢你,”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一个死士声音干巴巴地跟安锦绣道谢道。
“我认识这个标记,”安锦绣指了指这人肩头上的烙印。
瞬时之间,两个死士的眼中就又迸出了杀意,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不可以留。
安锦绣却在这时叹了一口气,说:“我跟你们王大人认识,他离京时我还从他的手里买下了王府在西郊的良田,说是买其实几乎就是白送的。”
两个死士面面相觑,他们从来就不曾关心过主人家的房产经营买卖。
“我今天摸黑去大理寺,就是想去买些王府里的下人,”安锦绣接着道:“我家相公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我想能救一个是一个,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了这种要杀头的事来。”
“你要买罪奴?”死士不相信道。
“我出身安氏,”安锦绣说道:“京都城里,我的娘家也算是富贵人家了。”
两个死士目光一跳,其中一个问道:“是安太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