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这个晚上吃过了饭后,带着紫鸳在竹林里胡乱地走着。紫鸳几次想开口说话,看安锦绣冰冷的脸色,就怎么也不敢开口。走到了石亭这里,安锦绣停了下来,问紫鸳道:“你说圣上今天会来吗?”
紫鸳说:“不知道啊,小姐你还想着他来?”
“当然不想,”安锦绣道:“我只是在想他来了,我要怎么办。”
紫鸳跑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小姐,要不我们跑吧,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人。”
安锦绣走进了石亭里坐下,望着紫鸳叹气道:“你当这些太监宫女是在这里玩的?”
“可是他们也没跟着我们啊,”紫鸳被安锦绣这么一说,还委屈了,说道:”我今天看主持她们出去,也没人管她们。”
“她们要走要留都没人会问的,”安锦绣让紫鸳坐下,不要在她面前来回晃悠,“我们就一定出不去。”
紫鸳一屁股坐在了安锦绣的对面,说:“那我们怎么办?进宫也进不了,走也走不掉,小姐,圣上不会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这里是安家的地方,安锦绣就是出家也不会选这里,看了紫鸳一眼后,安锦绣说:“我要你问的那个地窖你问到了?”
紫鸳说:“我问过主持了,小姐说的那个地窑是庵堂里原先放过冬菜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
“为何不用了?”
“庵堂里有钱,主持说她们现在每天吃的菜都是当日去市集上买的,”紫鸳说到这里一噘嘴道:“是老太君让她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我们去看看,”安锦绣突然就起身道。
“去看地窑?为什么啊?”紫鸳忙也站起来说:“那边的佛堂都没人去了。”
“这又是为什么?”
紫鸳靠到安锦绣的跟前,神神密密地说:“那边不是靠着山吗?说是会有山里的野兽跑进去。”
“有墙挡着,怎么会有野兽?”安锦绣摇头不信道。
“是主持说的,”紫鸳说:“说是早些年那个地窑她们还用着的时候,有个小尼姑就是去那边取菜的时候,被狼叼到山上去了!”
“故事你也信?”安锦绣真怀疑她把这个傻乎乎,别人说什么都信的丫头带进宫去,这丫头到底能帮她多少。
紫鸳把知道的都说了,看安锦绣不信,那她也没办法,跟在安锦绣身后问:“小姐,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不进地窑,就去那边看看,”安锦绣往地窑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停下来问紫鸳道:“我没走错路吧?”
紫鸳走到了安锦绣的前面,说:“我给你带路。小姐,你也没来过这里几趟,竟然还能记得这里有个地窑。”
安锦绣当然记得这个地窑,上一世里她被白承泽弃了后,可是在庵堂的地窑里关了好些天。安家的这座庵堂供着些什么菩萨,安锦绣不清楚,不过对这个就着山体挖出的地窑印象深刻。
“小姐?”紫鸳看安锦绣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了,拉了拉安锦绣的袖子,“你又在想什么?”
安锦绣回过神来,这会儿她跟紫鸳已经走出了竹林,“出了竹林就别说话了,”安锦绣跟紫鸳说:“到处都是耳朵,小心一点。”
紫鸳忙四下望望,没看到一个人影。
“走吧,”安锦绣说:“我不跟你说过隔墙有耳吗?你这样跟我进了宫,还不被人害死?”
紫鸳打了一个寒战,把嘴紧紧地抿上了。
主仆二人快走到庵堂地窑的时候,吉利带着四五个小太监追了上来,一直追到了安锦绣的面前说:“夫人,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
安锦绣脸上露出些迷惑之色,说:“吉总管,出什么事了?”
“守庵堂的一个侍卫被人打了,”吉利说:“奴才就是担心夫人出事,所以过来看看。”
“被人打了?”安锦绣忙说:“那他伤得重吗?”
吉利听了安锦绣的问话,险些没仰倒,这个女人真是傻到家了。现在是关心那个侍卫伤重伤轻的时候吗?有点脑子的人,不是应该想什么人会打伤侍卫跑进庵堂里,这人跑进庵堂里要干什么吗?
“很重吗?”安锦绣还站着问吉利,怯生生的表情,软绵绵地语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个傻乎乎的老好人。
吉利深吸了一口气,跟安锦绣说:“那个侍卫受得伤不重,夫人不必关心他。”
安锦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他没事就好了。”
“那夫人就在这里再散散步吧,”吉利带着人就走了。
“小姐?”紫鸳要问安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