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到处是从未见过的长着奇异板状根部的巨树、不可思议的老茎杆上的花果、巨叶植物、会运动的植物等各种奇花异树、自然奇观,应有尽有。
一缕缕阳光从高耸入云的树林间隙穿过,在林间形成一颗颗光斑。一只硕大的灰白色的老鼠正正当当的躺在一处光斑里,1米多长的尾巴不时在空中灵活的挥动,驱赶那些不开眼的飞虫。
“鼠生如此,夫复何求。”
宁浩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很惬意,哪怕是变成了一只老鼠。没错,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恐慌和迷茫,老鼠宁浩已经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
宁浩,28岁,只是大都市里的一名极为普通的青年。做为银行里一名朝八晚九的白领,宁浩每天的日子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澜。终于有一天,他辞掉了银行的工作,希望自己快腐朽掉的生活能有一丝改变。然而现实很骨感,宁浩并没有立刻在银行之外找到自己奋斗的意义。
重生的前一天,宁浩正在和抚养自己长大的孤儿院院长喝酒,喝多了的宁浩不时调侃一下这位老院长:“老家伙你送走了那么多孤儿,这一辈子连个送终的老婆儿子都没有,真是可怜。”
院长一边美滋滋的抿着白酒,一边睥睨着宁浩说道:“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小耗子,从小给你们讲了那么多正能量的故事,现在目光依旧这么短浅。”
宁浩不以为意的说:“好好好,您老侠义,我就是一鼠辈,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不劳而获。”
“不劳而获?”老院长的眼睛看向宁浩,漆黑而深邃,“那正是几乎人人都追求的境界!虽然永远都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实现,但是,这追求本身就已经无限有趣了。”
不劳而获有什么不好实现的,宁浩只是随口一说,他没有老院长的境界,也不会想那么多。现在宁浩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昏沉,身体渐渐变轻,整个人仿佛在一个看不清底的深渊中不断下沉。
当宁浩重新有意识后,却发现自己被一团液体包围,温暖且黑暗,可无论怎样都无法看清周遭的一切。
“老子这是喝了假酒?酒精中毒?”宁浩心里有一点郁闷,但很快又觉得不错,起码进医院有进医院的好处,至少身体上并没有什么痛处,不用工作,懒洋洋的躺在这里,感觉也很惬意。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无父无母,宁浩一直就属于那种没心没肺、随遇而安的性格。而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不求上进,按老院长的话说,宁浩这种人放在旧社会早就被自己饿死了。
“不知道院长有没有事?他假酒喝多了估计也有抵抗力了吧。”宁浩忽然想起老院长来,在孤儿院兢兢业业一辈子的老头儿如果因为喝假酒死了,那可真的太不值得了。
过了不知多久,四周的黑暗一阵涌动,宁浩感到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喂,谁把我被子拿走了?”宁浩在心里大喊,但是说不了话,事实是就算说话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又过了一阵,一股暖流涌进了宁浩嘴里,“这是在给我喝牛奶吗?”宁浩一边喝一边想,没过多久就美滋滋的享受起来,感觉好像一辈子没有进食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充实的感觉。
宁浩觉得此刻的身体实在太差了,简单的进食活动就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十分疲惫,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再次昏睡过去。
醒了有奶喝,喝完就睡觉。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宁浩这几天能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过去相比有一丝不同,周围的氛围也有所异样,好像一直有谁在说话,但是声音却特别尖细,好像老鼠在吱吱吱的叫。
“再躺下去大夫估计真把我当成植物人了。”
宁浩开始努力的去睁开自己的眼睛。经过无数次尝试,终于有一天,一丝光亮从眼前的缝隙传进脑海。宁浩逐渐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周围是怎样一处存在。
巨大的树枝树干笼罩在宁浩整个视线上方,泥土与杂草填充在枝干的间隙中,好像是一个小孩混合了泥土杂草树枝搭成的破房子。不时能够看见有小虫子从泥土缝隙里钻进钻出。
宁浩抬起自己胳膊,哦,现在应该是叫前肢,黑里透红的四根手指上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毛细血管。整个身体也没有穿的衣服,白色的绒毛覆盖了整个身体,一条细长的尾巴从自己后面长出来,摊在地上。随着宁浩的情绪起伏,尾巴会不时的翘起来,在空中摆出各种形状。
“诶,假酒害人啊,都出现幻觉了。”宁浩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默念波若波罗密,而心中不停的泛起一种奇怪的念头。
吱吱的叫声又一次响起,宁浩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了十几个与自己长得很类似的家伙,它们闭着眼睛冲向一个巨大的长着灰黑色绒毛的生物。这只巨大的生物看到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宁浩,眼神极为人性化的疑惑了一会儿,突然用自己的前肢将宁浩拨到身边。
“......”一股温热腥涩的热流嘴里,宁浩终于知道这么久自己到底进食了什么东西。尽管鼠奶是很有营养的东西,宁浩还是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