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予一双秀目看着陈清秋,脸色有些红晕,好几次想说话,都张不开嘴。眼前的男孩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个家伙怎么样了?”陈清秋看着夏浅予问道,小姑娘的脸红起来很好看。
夏浅予抬起头来,看着陈清秋,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低下头,缓缓的说:“一直没听到动静!”
“好,先困着再说!”陈清秋说,“我来去打点野味来!”
“小弟,你小心一点!”田馨儿看着陈清秋关心的说。
“小嫂子,你在这里歇着,我马上就回来!”陈清秋说完,就将田馨儿扶着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然后又提起了那胖子!
“喂,你,你又要对虎爷我做什么?不,不带这样的……”那胖子一见势头不对,慌了起来。
可是陈清秋可丝毫不跟他客气,“进去吧,死不了就多躺一会!”
然后,就听见胖子在场域之中的哀嚎声。
“好了,我走了!”陈清秋说完,起身离开。
……
云盛村附近的每一寸土地,陈清秋都像熟悉自己身上哪里长了一颗痣一样熟悉,如今有了踏步成域,更是横行无阻。
不过,他必行可并不仅仅是去打些野味,他还要回去收他的网!
那大粪坑里,那么多人想逃跑,结果都变成了血液滴落下来,这可是冥蛊煞网的功劳,五叔早就趁着众人不注意,将冥蛊煞网给布置到返回的路径之中,要不然陈清秋也不会那么笃定,要将那帮人给一个不留。
他这次回去就是收网的!
至于那个圣甲鳄,从陈清秋落到棺材上,就感觉到一种来自血脉里的亲近。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对方很危险,可是陈清秋就是感觉,他不会伤害自己。
就像是自己第一次在山里捡到大黑一样。
那是一个雨夜,陈清秋全身湿透,浑身冻的瑟瑟发抖,那时候的他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对于周围的山林远没有现在的熟悉,迷路的小清秋就看到了这条幼小但是却正撕咬着一只刺猬,龇牙咧嘴的满嘴血腥。
看到陈清秋靠近,那时候还是个小黑黑的大黑狰狞着满是鲜血的嘴巴看着他,仿佛随时都可以扑上来。
它全身的毛发因为被打湿,全部黏在身上,看起来是那么可怜。
那一刻,小小的陈清秋竟然心里难受起来,因为看到这个小土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弱小到可怜,但是绝对心怀狰狞!
陈清秋走过去,事实上那时候的陈清秋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又累又饿又冷的他就是直接走过去,无视那大黑血淋淋的牙齿,将它抱起来。
抱起来大黑的陈清秋感觉到了它身上的虚弱和颤抖,也知道它为什么不去躲闪,就任由自己抱起来。
因为它如同那一刻的陈清秋一样,已经虚弱到极致。
而已经搏命的大黑在陈清秋抱起来的时候,也选择了放弃进攻。
那天晚上,靠在大树底下,在大雨磅礴之下,一人一狗,靠着彼此微弱的体温,开始了接近十年的相依为命并肩奋战!
几年里,小孩长大了,土狗也变的威风凛凛所向披靡,但是陈清秋每每想到那个夜晚,总是会感到一阵阵心颤!
想到了大黑,陈清秋就感到一阵鼻子发酸,他想到了自己在那个女圣人的平台上坐着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孤寂。
人之为人,必然会有一些人一些事,在你生命中留下痕迹,这些人或事,终究无法像村后的桑葚树结的桑葚那般,落了就落了,一地的黑紫,秋风秋雨一过,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修行是为什么什么呢?
更多的人在你生命中留下痕迹?
还是如吃过桑葚后,抹抹嘴巴,洗洗手后,再没感觉?
陈清秋觉得自己做不到,存在过,必然会影响自己,既然是个人,就会有感情,若是一日成圣,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那绝对是痛苦的。
女圣人之所以大手笔的自我封印,定然也是看透了这些。
看透了人情冷暖,才是最痛苦的。
“你有心事?!”五叔感觉到了陈清秋有些闷,问到。
可笑的是陈清秋,原本圣人才有的苦恼,到他这个连修行都还没入门的菜鸟身上,竟然也出现了。
“就是感觉有些难受,到底人修行什么?若是到最后只是徒增更多的烦恼,更多的别离,那么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过一生,结婚,生子该死的时候死,不是一样幸福吗?”
“哈哈,”五叔笑了起来,他不知道陈清秋心里是在石台上受到了感染,“你抬头看一眼!”
陈清秋停下来,昂头看过去,阳光有些刺眼,四周的树枝在头顶围起来,看起来像个井口!
“你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就像在井底,在井外有更浩瀚的天空,人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短,外面有更广阔的天空,人不可否认的会有遗憾,修行,未必只是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