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虽然知道隐藏在杨寡妇那破涛汹涌的心胸下的是一颗及其泼辣的心,但是眼前的杨寡妇那剽悍的模样,还是让陈清秋感到震惊。
特别是此时他还已经无路可逃!
杨寡妇手里拿着杀猪刀,下半身就穿着一个鲜红的裤衩子,裤衩子上还破了几个洞,一口气冲到了陈清秋跟前!
陈清秋不是跑不了,但是他觉得杨寡妇应该已经看到他了,那么他也不想再跑了!
毕竟,她已经算是自己在这个村里唯一的乡亲了!
“杨婶,是我,我是清秋!”陈清秋赶紧喊道,他可不想被杨寡妇一刀给捅个透心凉!
可是,此时近在咫尺的杨寡妇依旧是气势汹汹静止往陈清秋冲了过来,陈清秋无法,只好赶紧让开!
杨寡妇甩着大臀,即便是在这大雪漫天的情况下,也依旧是显得有些白的耀眼。
她一把拉开了门,拿着刀四处望了望,嘴里开始骂了起来:“孙子,老娘不管你是孤魂还是野鬼,是陈二郎还是那死鬼,都他妈的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
说着,杨寡妇回头关上了院门!
陈清秋已经把心提到了嗓门眼,因为此时的杨寡妇上身就披着一个棉袄,并且还没有扣扣子,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春光简直让陈清秋给心潮澎湃,要知道,现在的陈清秋已经不是曾经的懵懂少年,不会即便是看到自己老子在猪圈里拱雪白的杨寡妇而想到的只是好白,好大,然后就心无旁骛的离开!
但是杨寡妇并没有看到陈清秋,关上了院门之后,就往里屋走去,走到一半,还往旁边院墙边走去,然后蹲了下来,很快就是一阵稀稀疏疏的流水声本来就要喊”杨婶“的陈清秋,立即就闭住了嘴巴!
杨寡妇站了起来,甩了几下,进屋睡觉去了,只留下陈清秋自己站在院子里“程门立雪”。
陈清秋搞不明白,杨寡妇是到底真没看到他,还是只是在假装看不到他,自己这么大个活人,怎么会看不到呢,就算是被大雪覆盖,也不至于看不到吧!
“呜呜呜,这可怜的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一个妇道人家,你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不让我死我一个人在这里受尽磨难!“这个时候,屋子里响起了杨寡妇的哭泣声。
陈清秋心里一软,赶紧走了过去,不管怎么说,既然自己遇到了,总归是要问一问的。
“杨婶子,你怎么了?”陈清秋拍了拍门,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小了,拍的声音也不小了。
“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多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十八岁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生个一儿半女,那死鬼就撇下我一个女人,家徒四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不得不挑起这个家,我能怎么办……死鬼,你告诉我,我能干什么?我不是没想过要改价,不还是养你那两个老人吗?可是她们还整天骂我不要脸,我要脸你们吃什么?你们就等着饿死吧!我做什么了?我对不起你们了吗?“
“杨婶子,是我,清秋啊,你怎么了?开开门啊!”陈清秋赶紧拍拍门。
但是杨寡妇依然是没有听见一样,的哭喊着。“……好不容易我遇到了陈二郎,可是他呢,也一命呜呼了,死鬼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你,我只对不起二郎,他跟我说了好多次我嫁给他,如果我嫁给他,他也不会那么快就死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家那两个老的?终于把他们熬死了,结果二郎也去了!”
“杨婶子,你开开门啊!让我进去!”陈清秋喊道。
“二郎,我答应你了,要为你留下来,守护这里,但是你可知道,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绝地了,你让我一个女人在这到处都是死人的地方待一辈子,你也太残忍了!你可曾想过我吗?……你一切都是那个小兔崽子,你让村里的人都那个兔崽子死绝,你自己也可以去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
听到这话,陈清秋感觉自己完全消化不了,他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杨婶子嘴里的陈二郎就是自己的爹爹无疑了,虽然陈清秋不知道为什么杨寡妇称自己的老爹叫二郎,但是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叫的就是自己的老爹,而那个兔崽子就是自己。
这里面好像并不是自己认知的那么简单!
爹爹自己被活埋是一回事,但是杨婶子这些话好像还透露了一些信息,村里的人的死,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而,这杨婶子竟然还是自己父亲最后留在这里的一颗棋子??
陈清秋委实无法将这一切跟自己脑海里那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父亲重叠在一起!
陈清秋用力的推开了门,这么简陋的门,在陈清秋的手里实在是形同虚设,木门倒地,发出哐啷一声的巨响,这么大的声音,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惊醒的。
可是陈清秋却看到,杨寡妇依旧趴在床上,在滴滴的哭泣着。
“杨婶子,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陈清秋走了过去,他觉得杨寡妇在故意对自己视而不见,包括刚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