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与龙长天对视一眼,前者神色淡定,但是灰暗的眸子里也有担忧之色。后者龙长天脸色紧绷,可见十分紧张。
苏公公走到一名杀手身边,刀子轻轻在他头上一割,一束发丝落地,被地上的血迹黏住,吹不散。
那杀手方才被鞭打了一顿,身上的衣衫就没一块好的,血迹黏在衣服上,有伤势严重的地方,还滴滴地往下流血。
他冷冷地等着苏公公,脸色因愤怒而扭曲,呸了一声:“阉狗,你尽管放马过来,爷爷但凡吭一声,就不是你爹!”
“怎么说话的?”在旁边的一名太监啪啪地抽了两大耳光过去,厉声怒道。
苏公公啧啧啧地苛责太监,“瞧你,怎能这般的粗鲁?好歹也是细皮嫩肉的小生,该好生对待才是。”
他一手抓住那杀手短短的头发,往后一拉,笑笑,“嗯,皮还挺韧的,咱家最喜欢这种。”
他的脚,踩在杀手的小腿上,只听得噼啪一声,杀手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但是转瞬即逝,马上又恢复了如常的神情。
仿佛,刚到断骨的痛只是幻觉。
刀尖在他头顶上划了几下,刀尖刮过头皮发出嘶嘶的声响,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看。
那杀手跪着的双腿,终于有些微微发颤,但是他兀自挺直腰杆,咬着牙关死撑着。
在场观看的人,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任由老太太与龙长天在沙场见惯杀戮的人,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
就在苏公公扬起刀子,想要割下去的时候,展颜却忽然出声:“慢着!”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说实在,没有人喜欢看这么恐怖残酷的东西,这看起来真的很……变态!
苏公公抬头看着展颜,“太后娘娘害怕?再蒙一层轻纱就是。”
敢情方才的大胆是装出来的,苏公公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他的失望才刚腾起,展颜便缓缓地道:“不是,哀家只是觉得,如果你从脑袋上开洞,那么脸上的皮剥下来兴许就不是那么的完整,哀家觉得他模样还算周正,这样吧,你从下巴这里轻轻地划一刀,记住,要贴住肌肤割,不然的话会把多余的肉扯下来。”
在场的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唯有苏公公嘴角微微扬起。
展颜继续道:“剥了脸皮之后,脑袋上得开一个口子,往里灌点水银,这样皮肉会膨胀起来,这样剥起皮来才痛快,皮也完整,剥完皮之后,得准备一盘火炭,把烧得发红的铁块烙在肉上,这样,能快速止血,人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苏公公一拍大腿,“还是娘娘想得周到,咱家就是不如娘娘聪明。”
说罢,他连看都没看杀手惨白的面容,回头吩咐:“赶紧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准备火盆去啊,还愣着做什么?真是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
东西备好之后,苏公公问展颜:“这是顶好玩的事情,娘娘要不要脱下轻纱仔细瞧瞧?”
展颜摆摆手,一脸虚弱地道:“不,不,哀家晕血,见不得血腥场面,还是不看为好,公公快下手,晚了他的皮肤一收缩,可就不好剥了。”
“娘娘放心,这功夫讲究的就是功多艺熟,咱家别的不精通,就这点爱好了往日里不知道剥了多少人皮,今日得娘娘指点,只怕功夫又要上升一层了。”
“行,你注意着点儿,别割了脖子的大动脉,引致大出血可不好玩。”展颜吩咐道。
“是,咱家马上就动手,娘娘仔细别看了,免得吓坏娘娘!”苏公公得意地道。
他一手揪起杀手的头发,把头颅往后一压,闪着寒光的薄刃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划,有细小的血珠儿渗出,苏公公小心翼翼地取来毛巾拭去,再往边上一拉,露出一个口子来。
在场的人都别过脸,被剥皮的杀手也吓得嘴唇哆嗦,他想自尽,但是嘴里的毒药早就被扒拉了出来,咬舌吧,这会儿也咬不动了,因为嘴巴被苏公公钳住,动弹不得。
他颤抖着,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来吧,你爷爷不怕。”
“咱家就是不愿意你害怕,你这会儿招了咱家还不高兴,这么好的皮子,送给娘娘做面摇鼓,也算是尽了咱家的一片心意。”
苏公公把刀子咬住,双手灵巧地在他下巴上一摸一翻,只听得“嘶嘶”声想起,一声凄厉的叫喊声终于还是从杀手口中溢出。
苏公公生气地道:“瞧你这倒霉孩子,怎就叫唤了呢?吓得咱家手一哆嗦,瞧,都没能剥下来。”
那皮已经剥到嘴角,鲜血淋漓的皮耷拉下来,露出鲜红的肉,吓得在场胆小的下人纷纷逃出去。
靳如也吓得白了脸,转过身去不敢看。
那些杀手也都苍白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可见内心也是十分恐惧的。
老太太面容沉狠,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她知道,这样的酷刑下,很少人可以抵得住。
现在只希望有人突然出现,射杀了这些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