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千羽的话,李大人拧起眉头,怒道:“打发个下人过来管什么用?工部的人呢?工部的人去哪里了?也没来吗?”
李大人脸上有血,刚才奔走的时候,摔了几跤,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如今发怒拧着脸,越发显得狰狞。
有捕快走过来,道:“大人,工部尚书陈大人患急病身亡,府中怕传染,已经烧了尸体。”
李大人一怔,随即冷笑,“急病身亡?是死了还是逃了?”
“这,卑职也不知道。”捕快道。
户部侍郎梁大人赶到了,他气喘吁吁地道:“李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新修建的堤坝,怎说崩了就崩了?”
“这正是本官要问你的事情,据我所知,堤坝是由户部与工部共同验收的,验收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吗?”李大人横眉竖眼地道。
梁大人苦笑,“李大人不是不知道,本官在户部就等同空气,验收是童大人亲自验收的,下官连图纸和用料都没看过。”
“***!”李大人怒了一声,他是乡下人,Xing格比较直,家中世代务农,十几岁才开始读书,他天赋极好,赶上先帝十年的时候参加乡试中了秀才,先帝十三年,又中了举人,由于上书给先帝提了好几条政纲,被先帝看重提拔为官。
由于Xing子耿直,他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背后也看不起他,暗地里称呼他为乡巴佬。
但是这位乡巴佬,却把忠孝仁义放在心中,当日展颜在府中审理月影楼一案的时候,他就十分看不惯龙府的行为,为展颜出过头的。
他这些年已经收敛了脾气,但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出口骂人了。
“工部侍郎呢?本官要知道堤坝还有那个地方比较弱,要立刻筑起沙包抵挡,否则下游一旦再缺堤,方圆十里的百姓都要被淹没。”李大人怒道。
“相信工部侍郎也不知道,知道的唯有童大人和工部陈大人。”梁大人道。
李大人咬了咬牙,看向千羽。
千羽立刻道:“卑职再去请童大人!”
“不惜一切代价……”李大人话还没说完,千羽便接口道:“大人只让卑职去请,至于如何请,是卑职的事情。”
她活了这么久,没见过这么清廉的官,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人了,每日忙于公务,连媳妇都顾不上娶,如今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得罪童家?
李大人瞧了千羽一眼,笃定地道:“去吧。”
他自是明白千羽的用意,但是,他怎能够让自己的属下去承担后果?他从不怕童家,大不了就是丢官掉脑袋。
千羽策马而去。
童子牙在阿发走了之后,又搂着美妾沉睡。
千羽是直接打进去,然后把他从床上揪起来的。
“你反了你!”童子牙光着身子怒道。
千羽随手捡起衣裳丢给他,“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穿戴,然后马上跟我走!”
童子牙正要喊人,千羽的剑已经指向他的脖子。
童子牙冷笑一声,“好得很,本官这就去,但是,最好让那乡巴佬准备好说辞,否则,本官定必叫他官位不保。”
他就这样直直地站起来,讥讽地看了千羽一眼,以为千羽会害羞转过脸去,只可惜千羽面无表情,依旧用冷飕飕的眸光盯着他。
他冷哼一声,“不知羞耻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白送本官,本官也不要。”
“想太过了,没有人要白送给你。”千羽冷冷地道。
童子牙穿好衣裳,命人准备马车,千羽道:“不必了,我骑马过来的,童大人与我同骑一匹马即可。”
童子牙一怒,“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本官骑马去?还要跟你这样的男人婆同骑?你当本官是什么?你自己贱命一条,本官的命可矜贵着。”
千羽强忍住要往大耳光抽他的冲动,把马儿牵过来,翻身上马,弯腰拉着童子牙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拽上来。
童子牙吓得连忙拉住千羽的衣袖,嘴里骂骂咧咧,但是风声雨声太大,千羽只当听不到他的话。
去到河堤旁边,千羽拖他下来把他拽到李大人面前,李大人还没说话,童子牙便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李大人的脸微微一偏,转过来盯着童子牙。
童子牙呸了一声,轻蔑地道:“怎么?想还手?你打啊,打,打啊……”
千羽一拳挥过去,学着星爷的口吻道:“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竟然主动叫人打他,大家都听到了吧?是他让我打的。”
童子牙挨了千羽一拳,顿时满眼冒星星,脚下踉跄了一步,被千羽一把拉住,稳住他的身体不至于跌倒。
“你……你竟然敢打本官?”童子牙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千羽。
“大人吩咐,卑职不敢不从。”千羽面无表情地道。
童子牙正要大发雷霆,李大人道:“童大人,重修河堤与疏通河堤,是你与工部尚书一同验收的吧?”
童子牙这才看到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