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刑的侍卫见他脸色苍白,轻蔑地狂笑一声,“放心,对付你呢,用不着那些刑具的,给你几鞭子,你就得跪下来求饶。”
王鼎汤呸了一声,“凭你也敢笑我?尽管放马过来招呼你爷爷。”
施刑侍卫见他如此嘴硬,也不生气,只笑了一声道:“现在你是爷爷,可一会儿你就得喊我爷爷,多少人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这里堪比南监,甚至,比南监还要叫人恐惧几分。”
他从墙上取下来一根鞭子,这鞭子是用羊皮制造而成,质地柔软,鞭子通体都用了细小的倒刺,一鞭子下来,入肉三分,还得把肉抠出来。
王鼎汤被两名侍卫吊起来,脚尖刚好能碰到地,但是却站不住,只能生生地吊着。
两名侍卫剥去他的上衣,又戏弄地在他的小腹上用墨水画了一只乌龟,然后,哈哈大笑。
王鼎汤不是练武之人,这样吊着他也是十分难受的,再被他们这般戏弄,实在叫他心里说不出的憋屈难受。
他憋红了脸,冲那拿着鞭子的侍卫啐了一口,“快动手,别叫你爷爷等太久了。”
“逞强吧,一会你就要哭了。”那侍卫却也不急,把鞭子放在盐水里泡着。
王鼎汤倒也不是逞强,只是横竖得受这个刑,还不如让他早点动手,免得被这种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侍卫仿若太监一般,慢悠悠地取起皮鞭,狞笑一声,“还真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好,就叫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鞭子嗖地挥起,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啪”地一声,王鼎汤吓得急忙闭上眼睛,脸上有痛苦的神色。
但是,身体并没有觉得痛,他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侍卫眼中的嘲弄,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英雄吗?不是一点都不怕吗?怎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王鼎汤大怒,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恨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用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侍卫。
受刑房的几名侍卫都哈哈大笑起来,各种讽刺辱骂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王鼎汤只死死地咬住牙关,一声不发。
无论他说什么,在他们眼中,他都像一只被戏弄的老鼠。
只可惜,沉默在这些恶毒的豺狼心中,是无济于事的。
鞭子再度扬起,优美的弧度显示他对鞭子的娴熟。
王鼎汤只觉得身体火辣辣的痛,一道殷红的血痕从他的右肩一直延伸到腹部下方,鞭子上是有倒勾的,鞭子落在身体上,再从身体上拉走,生生地把皮肉都给拉下来。
他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却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叫唤一声。
“好样的,还能受得住一鞭呢!”施刑的侍卫哈哈笑了一声,口气说不出的讽刺。
那些看着的侍卫也笑了起来,“不过是一鞭子,算什么?五十鞭下去,保准他没气。”
“可不能让他没气的,太师说了,得留他狗命。”施刑侍卫狰狞地笑着道。
他再度扬起鞭子,这一次,是狠狠地打在了王鼎汤的脸上。
王鼎汤觉得右边的脸一下子就辣了起来,仿佛被火烧一般的疼痛,然后耳朵嗡嗡地响,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这一鞭子,叫他几乎晕过去,疼得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气沉沉地吊在那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连续地又打了几鞭子,这一下,王鼎汤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了,呼吸一口,便是钻心的疼,他咬得牙齿嘴唇都出血了,却还是忍不住痛叫出声,他一叫,那侍卫便打得更起劲,眼里充满了嗜血而兴奋的光芒。
当他再度举起鞭子的时候,王鼎汤眼前一花,便见一道身影落在他身前,那人一手抓住侍卫的鞭子,那侍卫便飞了出去,撞落在墙上。
他眼前一黑之际,心头松了一口气,总算等到救星了,只是不知道来人是谁,只觉得背影很眼熟。
来人便是阿蛇,是千儿去找她告诉她王鼎汤被童太师拘禁了,阿蛇本刚感应到展颜的位置,便立刻叫阿狐去救展颜,自己则赶过来救王鼎汤。
阿蛇看到王鼎汤被打得这样伤,陡然大怒,那几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扭断了头颅,不过是一晃眼的事情,几条人命便躺在了受刑房里。
她眼底有狂怒在不断地凝聚,那被她摔到墙边的侍卫并没死去,他惊恐地看着阿蛇,身子不断地往后挪,正要张嘴喊人,阿蛇手掌一伸,他便被吸了过去。
阿蛇对着他的脸,噼噼啪啪便是几个耳光,以法术燃起受刑房内的火盘,手一扬,便把他倒挂起来,头颅刚好对着烧得红红的火盘。
“救命啊……”他吓得声音都变了,惊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