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急,一阵阴风乍起,掀起了白色的帐帘,翻滚飘动得如峰波浪卷般“呋呋”作响,在静夜里听得唐晓天一阵心悸。
他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看着黑吁吁的、没有门的过道,过道的前方,就是大厅,大厅一片漆黑,从他躺着的角度,隐约可见大厅中晾着的衣服。
在屋里光线的所及之范围,那些衣服在黑暗中像人影一样盯着他。
他也许是恐怖片看多了,感到非常压抑,把放在床上,走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外面黑夜的一切。
整个村庄寂静下来,静地落针可闻,只有雨声潜入耳,凉风轻扑面,黑色如墨的夜里,村里的人已早早睡去,就连电视也没了声响。
他感觉有点饿,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才走两步,突然想起要穿过一个灵堂,又硬生生地把脚步收了回来。
他记得刚进这屋子时,看着那些摆设的物品,白天还没事,可一到晚上,整栋房子就他一个人。走到那都有点心里发纾。
若不是躲避父亲每天没完没了的思想改造,在这多呆一秒他都愿意,因为他感觉这地方,透着邪门。
点了一支烟,在窗前看着隔壁邻居的门。
只听见开门声响起,唐晓天急忙关上灯,身体贴在窗户玻璃上,见一个青年从脚下的围墙边缘走过。
向村公厕走去,这青年他认识,刚来这里的时候,两人见面都会聊上几句,晚上青年睡得早,但一般这个时候都会起夜,见唐晓天的灯亮着,都会在下面招呼几句。
他想起夜里也是无聊,想作弄青年一番。悄悄地观察青年的举动,只见青年拿着,在手上晃荡着,微弱的屏幕蓝光下,青年的脸有些茫然,有些迷糊,在静夜里说不出的诡异。
青年在离厕所几步的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厕所笑了起来。
唐晓峰听见青年突然间的没来由笑声,全身毛悚耸然,手里的烟掉在地上浑然不知。
害怕使他不想再去看,又忍不住好奇想看下去,只见青年没有进厕所,而已在门口转了几个圈,小便洒了一地,把突然放回兜里,边笑边回头看,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细看之下,像是在拉人。
拉人,拉什么人啊?唐晓天大气都不敢出,感到青年太过邪门,眼睛挣得大大的想看青年在拉谁。
只见那青年还是笑,把拿出来按着一串数字,在输入……。
唐晓峰再熟悉不过这一举动了,那是存电话码……
青年把又放回兜里,脸上的笑容更浓,一只手在空中抓着,不知道抓什么?一只手在…在解着衣服的扣子。
唐晓天更不明白青年的举动了,心里惊骇着,准备大叫青年。
当他正要叫时,一脸不信地抽了自己的脸一巴掌,因为他叫不出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又像是脖子被人卡住。
他顿时魂飞天外,那还顾得上叫青年,挣扎着想去开灯,可是,几步的距离,就是越不过去……
情急之下,只见他拇指掐住中指第二道指节处,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对准指节喷了一口血。
那种被卡住脖子和堵住喉咙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人也活动自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忽然想起青年的动作,脸色大变,再到窗户看时,只见那青年居然…居然,站在雨中,身体抖动不止,那脸色,一脸沉醉。
唐晓天有了刚才的教训,可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求青年多福,不会有什么意外,他轻轻地摸上床,把拿起,想拍一张青年的照片。
当他打开摄像头时,青年的双眼红光一闪,向他射来,对着摄像头张开大口,一口吞没了唐晓天所在的房子。
唐晓天“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天大早,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他想起昨晚上所见到的一切,急忙爬起来去找隔壁的青年,青年吃着早餐招呼他道:“昨晚睡得好吗,起这么早。”
唐晓天看了他半天,不确定地道:“你昨晚没事吧。”
青年道:“我一觉睡到天亮,能有什么事啊。”
唐晓天道:“你不是每晚都会起夜的吗?”
青年跳了起来道:“你看我的身子,好得很,又不是老年人,会起夜?”唐晓天不死心地道:“那你晚上有没有做梦什么的?”
青年脸色有些变化,像是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一般,轻声道:“你会不会也做春梦。”
唐晓天哈哈一笑道:“你这年龄做春梦正常啊”
青年道:“我是天天晚上做”
唐晓天想起昨晚上的一切,认为自己可能也是做梦,不然早上自己是在床上,看过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变,唯一有一点,就是,自己手上的血迹,不知道如何解释。
唐晓天道:“那你梦中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漂不漂亮?”
青年道:“具体什么样子,我看不清,不过,我这都有她们的电话。”
唐晓天脸色大变道:“能打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