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长老的头是保住了,却无法再保障他的命,那凭空消失的人他感到了后怕,感到了人心远去。
那道王殿门之后,是当今的王,殿门前的杀戮,他相信宋王知道,也可以阻止。
但是,宋子明就坐在那王座上看着殿前发生的一切,也等着明心死去。
明心长老心如死灰地走在夕阳下,没有再回头,什么帮派盟会?什么门派王权?他都不再关心,他只想笑,甚至想哭,为门派奔波一生,换来的只是那在高位之上的人,华生寺方丈的沉默。
唐晓天回到长寿宫的时候,已经是精气衰竭,俊朗的脸上白得有些怕人,在被鬼绫击中的那一瞬间,他才真正体会到魂灭的恐怖。
死亡是生机断绝,那么灭魂呢?那可是灭杀意志,一切魂留的痕迹,断结了一切可以存在的意识。
左清瑶把他扶起靠在床上,眼神中很是担心,她不知道如果帮住唐晓天疗伤,何种药才有效,那一种方式更好。
她这一生中,病痛没有,战斗的机会也很少,也不曾受过伤。
所以见到受伤的唐晓天,心烦意乱的同时,又如刀割般痛。
她走出唐晓天的房间,想起了师父,因为她的师父懂很多,更懂得药石病理。
她决然地走出了长寿宫,根据师父留下的地址,前行而去。
虚空之中的长寿宫,在没有了左清瑶的日子,静静地杵在夕阳的光荤下,有些萧条起来。
唐晓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很久没有的脚步声,心也沉了下去,伤痛的早晚发作他更加憔悴不堪,气息在慢慢变弱,身体慢慢地枯萎,就连你乌黑的头发,已泛起了霜花。
他想了很多,想起生前的种种,父亲严冬般的严厉,母亲春天般的温暖,还有那一起撸过泡面的兄弟姐妹,心里苦涩更浓。
他又想起了卢霜霜的善解人意,却又乖张调皮,殷莫的外冷内热,程晨的伪装下的胆小,左清瑶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小蝶?他突然想起了小蝶,那个在追寻自己记忆的人,被他丢在了宋国王宫,被一群和尚监视着,“一定很危险。”他担心着。
长寿宫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你如果有一天离开我不要告诉我。”
这是他跟左清瑶说过的话,所以,他不纠结左清瑶的离去,他感到时日不多了,总梦见自己躺在棺材里,被深埋在地下,直至骨朽魂消。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脸颊深陷,眼光开始了朦胧,能见度在慢慢下降,甚至有可能会失明。
他突然想看看这片天一眼,看那夕阳一瞬,用尽的力气,一步一步地走进驾驶仓。
“唉……”
他叹了口气,看着那天边滚圆的红日,想起了生前夕阳的人们,都在忙碌着,有的下班,有的跑步,有的健身。
健身?他脑海闪现出一个画面,养生练气玩太极,那些坚持的人,真能养生?
他慢慢地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呼吸,在一呼一吸间,身体的疼痛慢慢消失,吸收了一些生机。
长寿宫不缺生机,只因他受伤过重,功法像被封印了一般,无法运功调息,可见那鬼绫的恐怖。
他有了一次,慢慢走进自己的修炼室,开始静坐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身体慢慢好转,知道静坐效果不大,练起生前的养生功法“八缎锦”来。
“两手托天聚三焦”
直到打完一遍,身体累得不轻,却感到气海有些翻腾,气感!回来了。
唐晓天惊喜非常,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练气几次,已经修复了身体的暗伤,他再次打坐运转所学功法,只觉那澎湃的灵力如翻江倒海,直冲头顶之处,脑海一阵轰鸣声后,他的修为,竟然到了筑基中期。
而混乱之术再次褪变,出现“混乱倒悬,颠倒黑白”等字样。
更为可喜的是,正源录也有所提升,冲破了修为上的限制,进阶下一层。
正在唐晓天慢慢修复伤势的时候,宋国王宫之中的帮派之人,遭遇到了莫名其妙的软禁,想在帮派盟会出头的各帮龙头,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华生寺把他们丢在住处,除了派人看着之外,就不管不问了。
战神殿的几人,在小乞丐再次出现时,都是一脸的震惊。
月蝶看着小乞丐那颓废的面容,坑坑洼洼的身体,孱弱地有些摇摇欲坠,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迮么了?才分开几天就弄成这般光景,被人虐了?”
小乞丐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捋了捋破烂的衣服道:“我不是去找方歌笑打听消息吗?结果遇上了一个野和尚,打了一场。”
徐良子瞥了瞥嘴道:“这里的和尚不好惹,你为何还和人家干上了?”
小乞丐心有余悸地道:“我洪州城时,就被一个明晦的和尚盯上了,在万花客栈听说我要找方歌笑,对方没来由的就向我出手,说我是唐晓天的同党啊。”
月蝶蹙眉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小王爷带我们进来时,也提到唐晓天,甚至暗中派人出去,想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