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噬了一切的光明和温暖,也推毁着人对生的绝望,对死的恐惧,唐晓天挣开眼的时候,正在一片黑暗中,躺在一间床上,一股刺骨的寒气使他跳下了床。
他在黑暗之中站着,却无法再移动一下,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他感到害怕和不安,孤独和寂寞。
直到盏茶功夫过后,仍然不能视物,他突然像一个瞎眼的盲人,慢慢地伸出了双手在黑暗之中试探着周围的一切。
良久后,才确定空间中了床之外,一无。
“这是哪里?”
他心里问着自己,又像在问别人,可惜里面也没有人,只是一张冰床,用一块巨冰做成的寒床,没有温暖,只有刺骨的寒气。
他感到自己开始打着颤,如了冰冻的密室,体温在忙忙冷却,身体慢慢僵硬,脑海里一片空白,这种寒冷,似乎把人的意识都冷冻了,无法在思考。
无法思考?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他本能地拨出了背上的剑,准备催动剑光时,却没有了一丝灵力,气海也被冰冻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整个人成了一座冰雕站在床前,一切生机慢慢流失,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黑暗之中的门打开了,一个提着灯笼的妇人走了进来,看着站着的冰雕一愣,再看冰床时,皱纹密布的脸上变幻了一阵。
老妇人慢慢把灯笼放在地上,吃力地弯下腰,竟然把冰雕搂在已经很驼的背上,缓缓地走出了屋子。
老妇人背着冰雕走在一条冰雪积了一尺多厚的小路上,每走一步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其蹒跚移动间,留下了一串深深脚印。
直到走进了一个村落门口处,才放下冰雕杵在雪地上,自己也坐在冰冷的雪里,喘着粗气儿。
村里时有孩童的嘻闹之声传出,震得那些树上的雪花“漱漱”落下,也有部分落在老妇人花白的头发上。
老妇人深深叹了口气,用那已经干枯的手,摸着那些冰冷的雪花,脸上出现了微红的光泽,缓缓地抬头看着灰朦朦的天空,追忆着曾经的时光。
“笃笃……”
村里的马蹄声响起,一辆绿色蓬棚的马车慢慢走了出来,停在村口的老妇人旁边。
驾车的人是一个中年壮汉,跳下车后喝了一口烈酒下肚,眼睛中的光彩明亮起来,拍了拍微凸的肚子对老妇人道:“夜婆婆,迮么把他背出来了,冰妃让我连冰床带回去,你没必把他背出来。”
老妇人揉了揉浑浊的眼睛道:“我没想到冰妃会来这么快,背他出来准备放到我那茅屋里保存好,以免出现变故。”
中年人道:“你就是心肠太好,冰妃把他带到这里,本是抽离他的魂魄,放到雪魔之城去炼制冰魂傀儡,守护着那里的雪狱。”
夜婆婆眉头皱起道:“那好,你和我去取冰床,此人被冰封这么久,生机全无,就放在这里没事儿。”
中年人打量着冰雕一会儿,见冰雕手中的剑出现了裂痕,点了点头道:“恩,走吧!”
两人刚走,天空突然下起大雪,只是一会儿,冰雕变成了雪人站在路中央,一群孩童跑了过来,惊奇地指指点点。
几个调皮的男孩突然用双手推着雪人,兴奋地想把其推倒。
可惜力量毕竟小了些,又去找来了几个小伙伴,全都用上了力,雪人摇晃了几下。
“砰……”
雪人摔到了地上,积雪散开后,冰雕也出现了些裂痕。
几个孩童惊奇地看着冰雕,商量了一会儿,又去把冰雕抬起,抬进了村里的一个高大火炉旁边时,几个大人的呼喊声传出这些淘气的孩子回家吃饭。
孩子们一听吃饭了,顿时忘记了玩,都跑回家去了,而冰雕在火炉的热气烘烤下,开始融化了,由于火炉正旺,只是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唐晓天整个人完全露出来后,他的手指动了一下,脑海瞬间清醒,想起了冰峰的一幕,一跳而起。
看着陌生的村庄,他眼神一凝,鬼步一展闪到了村外的一片树林之中,静静地看着村里的一切。
他不得不小心,想起那溪流中女人的那一眼他意识瞬间崩溃,心里惊悸不已。
他突然爬上了一棵大树的顶端,整个村庄尽收眼底,此时虽然天寒地冻,村里却炊烟升起,村民们正在准备着晚饭。
而那村口处,一个老妇和中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在村口附近团团转,似乎在找东西。
只见那中年人有些气急,狠狠地跺了一脚,走进村里的各户人家,找出了几个小孩带他到那高大的火炉旁。
几个小孩子指指点点着唐晓天躺的位置,一脸委屈。
中年人的脸色难看之极,四下一会儿无果,走到村口和那老妇人争吵起来。
唐晓天在的树林较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已隐约知道应该和自己有关。
他动也不动地伏在树上看着,直到马车走远,才轻轻地落下树顶,看着马车的方向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