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如遭雷殛,身体晃了晃,一头栽倒再地上。
林云急忙把胖子翻个身,立即瞳孔猛缩——
只见胖子肚子上赫然出现一条赤金色的长虫,细细的口器不知何时扎到胖子肚子上,细长身体轻轻颤动,显然正在注射毒液。
“找死!”
林云拿起斩命刀留朝蛊虫砍去。
他虽然实力全无,但虎老雄风在,他一身凛然气势依旧浩大磅礴!
此刻气势喷涌而出,顿时使蛊虫受惊,不敢硬抗林云看似威力巨大的一刀,急忙将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蹿入丛林不见。
其实,如果它真接下来,哪怕只是刚刚再感受一下便能知道——
林云,纯粹在装腔作势。
……
耳边有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一会轻一会重,像个刚入行的手艺人,摆弄他刚制作好的木偶。
苗族老人的身影出现在丛林之外,林云视线之中。
林云少有闲暇地抬起头,一棵万年不老松耸立在他身边,厚厚的积雪夜不能使它弯下腰。
哪怕,好多枝桠都早被大雪压断。
宁折不屈的近义词可能是宁死不屈,也可能这两个词有一个是从另一个词中衍生出来的。
这一刻,林云都不想追究。
他笑着看向苗族老人。
“喂!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老人沉默不语。
林云自嘲似地笑了笑,说道:
“也是,期盼一只丧尸会说人话,还不如去想想变异后的鹦鹉是否人话会说得更流利一点。”
他在胖子右边兜里摸索几下,他知道胖子的烟总喜欢放在这个兜。
果然,他找到了。
一包被河水泡得微微发涨的烟,只有几根只湿了一小半。
林云抽出一根,又伸手到左边兜里摸索。
因为他没有火,而他知道胖子的烟和打火机总不喜欢放在一个位置。
咔——咔咔!
打火机进水后想点燃不是那么容易,但林云似乎很幸运,摆打几下就打燃了。
“呼——”
林云大口吸气,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疲惫感一去而空。
苗族老人渐渐走近林云,林云只来得及多吸几口香烟。
人,到了。
它暂时没有动作,似乎在探查林云是否具备威胁到它的实力,又或者在考虑是立即对林云执行死刑,还是先像猫戏耗子一样先戏弄一番。
然而,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林云居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可掬。
“其实吧,我从来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人,并寄托生的希望在他身上。”
“你知道吗,上一世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我一直很信任他。
包括在战场上,我一直愿意将后背托付给他,甚至身负重伤后也坚决信任他,相信他会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
林云停顿一下,再次吸烟,并抓把雪放脸上摩挲,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点。
“他也从未辜负我的信任,直到有一次,我出城执行任务,我把保护我妻子安全的任务拜托给他……
那是第一次他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也是在那一次知道,他以前所作所为都是取得我的信任,虽然我并不知道它为什么舍得花那么大心思,耗费那么久时间,最终却在那座城池城主狗儿子的权势下低了头……
结果嘛,是我和他都很惨。
我失去了妻子,痛不欲生,他被我活生生剁成肉沫,掺到饲料里面,全喂了猪。
而且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说:
傻子,别再相信别人了,人都不可信,他们就算现在救了你,也是不怀好意或日后会挟恩图报的!”
轰隆隆!
远处忽然有接连巨响声。
先前那只河中露过面的大虫子、趴在大虫子头上身体呈赤金二色的蛊虫、另外有一只鼻涕虫一样的虫子,长有至少十米,高也有三米多,身上到处冒出黏液,所过之处万物枯萎。
“原来你是在等帮手。”林云缓缓吐出一口烟,笑道,
“我还以为你看我长得帅,不想杀我了。原来是你好像没有动手攻击的能力,连杀死弱小如我、这种人的活,都需要帮忙。”
面对来势汹汹的三只蛊虫,他无动于衷,笑了笑然后说道:
“刚故事说到……哦,好像已经说完了。
其实吧,我刚刚长篇大论,就想说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觉得——我可以再信一次。”
林云看向胖子,此时胖子的脸已泛出青色,显然蛊虫的毒性猛烈而胖子中毒已深,再不进行医治,他便会一命呜呼。
不过林云可不会什么医治手段或解毒的手法,他会的,只有那一种单一的,简单粗暴的办法——
强大的神魂力量涌出,胖子体内不断搜寻毒液,而后将它们一一驱赶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