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煌说道:“住持太抠门,好东西都锁起来。”
落儿说道:“可能是孤本,怕人多翻坏了。”
陛煌说道:“来都来了,留点纪念吧!”
陛煌准备把一本古旧的册子,往衣袖里藏。
落儿阻止道:“你干嘛?”
陛煌回答道:“毕业了,留点纪念品。”
落儿抓住册子,陛煌看落儿坚持,无奈地把册子放回原处。纪小白拿着随身的匕首,在架子上刻下“纪小白到此一游”几个字。
陛煌问道:“这总可以的吧?”
陛煌也拿出匕首,在旁边刻下“陛煌到此一游”一行小字。
落儿看两位好友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只好在后边刻上“落儿到此一游”。三位好友在藏经阁留下的三行小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成了藏经阁永久的印记。
日色西迁,阁内光线倏忽飘移,木质楼板上,漏下几缕尘土,细微,却与众不同,正好钻进落儿衣领里。落儿拉住陛煌和纪小白,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噤声,指了指楼上,表示有异常。
三人抬头,盯着楼板的缝隙,紧张的气息,似潮水,从脚底一点点浮上来。
“砰!”
猛然一声巨响,惊得三人跌坐在地上。尘土急如雨下,唰唰唰扑面而来。紧接着又是架子翻到,相互撞击之声。
各种打斗、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从秘经阁传来,整幢藏经阁仿佛都在摇晃。
三人正待上楼查看究竟,藏经阁大门打开,进来醉醺醺三个人,两边一照面,都愣了一下。突然闯进来的三人,正是牛逼哄哄的“菩提三少”。
菩提三少身后的跟班,也都醉醺醺的,挤在门口,探进头来,试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欧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带着满嘴酒气道:“你们三人在这儿干什么?”
慕容接口补充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忌之地吗?”
纪小白抢白道:“那你们又来干什么?”
端木一本正经道:“欧阳他老爹要买大菩提寺,我们先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陛煌呵呵一笑,傻乐道:“他们家真有钱。”
欧阳一听陛煌发出笑声,以为是在嘲笑自己,借着酒劲,跨进藏经阁,抓住陛煌衣领,就要扭打起来。
落儿和纪小白急忙拉架,结果门外众人一起哄,端木和慕容也赶将进来,六人扭打在一起。
浮浪子弟起哄不绝:“看啊,菩提三少手撕菩提三杰,看啊,菩提三少手撕菩提三杰……”
欧阳抓住陛隍的脖子,撩开衣领,露出后脖子上一片黑白相间的鱼鳞。他紧紧抓住鱼鳞,用力要把鳞片拔下来,陛隍疼得嗷嗷直叫。
欧阳幸灾乐祸道:“你个怪胎我把你的鳞片一片片拔下来。”
陛隍肥胖,性格憨厚,后脖子上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鱼鳞,十多年来,都被浮浪子弟视为怪物。陛隍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个“毛病”,心里很是自卑。只有落儿和纪小白不以为怪,因此才与二人玩得来。
外面的起哄还没喊得过瘾,谁知菩提三少哪里是菩提新三杰的对手,根本不用落儿和陛煌出手,只要纪小白一人,左右开弓,那三个纨绔子弟就被打趴在地。
三人不服输,红着眼爬起来再打。落儿和陛煌都已抽身出来,站在身后看热闹。纪小白只是随便使几招菩提拳,也没怎么用上力,就把三人打出了大门。
小白还待赶上一步,头顶突然“砰”一声巨响,伴随着“咔嚓”木板断裂之声,更多灰尘劈头盖脸掉落下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惊肉跳。
被打了一顿之后,菩提三少酒已醒了大半,再听到头顶巨响,吃了一嘴巴的灰尘,剩下的一小半也醒了,抬头一看,发现跟班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三人爬起来,不是嘴啃泥,就是落满灰尘,成了黑白灰三色包公。落儿三人看见对方这幅有趣相貌,不免捧腹大笑。
菩提三少气不过,但是见自己不是那三人对手,跟班们也都跑得无影无踪,也没其他办法。欧阳跌得最狠,满脸污泥,指着阁内三人愤恨道:“有种的别走,给小爷我等着。”
三人一边不停辱骂,一边跌跌撞撞跑去叫人。
菩提新三杰好奇心重,又倚着得胜之心,决意上楼查看个究竟。
秘经阁上的打斗,双方实力皆非同一般。
犹如两道巨雷从天而降,在密室里纠缠,滚动,似乎随时都会把这历史悠久的古楼给压塌了。
三人中,落儿打头,扶着环状楼梯,一步步往顶楼上去,内心既是害怕,又是好奇。陈年的木质楼梯,在脚底下微微颤抖,犹如发出沉重的叹息,楼梯并不长,但因为害怕,似乎特别漫长。
刚走到楼梯尽头,一只笨重的古陶瓶,擦着落儿的鼻尖飞过,重重打在墙上,陶瓶破裂,墙面也窸窣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落儿一个条件反射,趴倒在地板上,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