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在与陛煌和纪小白的谈话中得知,火头师傅曾在藏经阁外出现,陛煌去叫人帮忙时,第一个遇到的就是火头师傅,火头师傅答应陛煌去帮忙,然而纪小白告诉安仁,火头师傅并没有在藏经阁出现。
如今,出事后,火头师傅不告而别,这与藏经阁之事是否有牵连,难免引人猜测。
安仁告诫道:“在真相未理清前,不宜对外谈论此事。”
面对外人的好奇询问,陛煌和纪小白只好学做哑巴,闭口不谈藏经阁之事,对于火头师傅的失踪,也表示并不知情。
整整昏迷了三天,在一个秋寒的清晨,落儿方才苏醒。他感到口干舌燥,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手脚乏力,无法支撑。闭目打坐的安七听到动静,见落儿已睁开双眼,正试图坐起,欣喜望外。
落儿见师父守着自己,虚弱地问道:“师父,纸条烧了没有?”
见徒儿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纸条的事情,而不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安七双眼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放心吧,早化成灰了。”
“刺客呢?”
“走了。”
“藏经阁的灰尘太多,下次我们可以帮住持打扫打扫。”
听着落儿的话,安七不忍心告诉落儿,藏经阁也跟着纸条一起,化灰烬。他帮着落儿坐起来,落儿刚一起身,就感到一股剧痛贯穿胸背,忍不住大叫一声,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渗出。
这才发现自己胸口,乌黑黑的一个手掌印,煞是分明,那原本紫色的掌印,已成为黑色。
“师父,我中了什么毒?”
“不是毒,是‘冥海龙啸’。”
“冥海龙啸?”
“一种古老的神功,是住持看出来的。”
说话间,安仁回到书房。落儿忙着下地,安仁让他不必多礼,躺在床上安心养伤。
落儿问安仁:“请问住持,我何时方能康复?”
安仁看一眼安七,没有立即回答落儿,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膏药,敷在落儿胸前伤口处。皮肤一接触膏药,就有一股清凉之气,嗖嗖地钻入每个细胞,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安七安慰道:“住持已经将他的真气灌入你体内,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痊愈。”
“你所受的,并非一般的伤,”安仁看着落儿,缓缓说道,“老衲也是第一次遇上,所以亦并无十足的把握。”
膏药的凉气越来越足,如千万条冰凉的游蛇,朝着落儿的体内钻去,原本还火烧火燎的伤口,遇上冰凉的游蛇,冷热相缠,冰火相交,体内翻江倒海般难受,落儿一下子没挺住,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中,听到安仁和安七在跟一个陌生人交谈,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身形高大,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端坐室内,头戴紫色翼冠,身着紫色长袍,面容俊朗,双目丹凤,正喝着茶。
见落儿苏醒,此人急忙走向前,笑着坐在落儿床边,握住落儿手腕,似乎在把脉。落儿看清,此人翼冠和长袍上,绣着精美紫薇花,很是华贵。
从安七的介绍中得知,此人乃前鼎家皇朝大内总管,现紫国国君龙紫微。
龙紫微向着落儿自嘲道:“这些都是虚名,真正代表我身份的,跟你一样,是大菩提寺的学生子。”
落儿这才发现,这位叫龙紫微的前辈,虽高大,但面部光洁细腻,不生须髭,讲话的声音温婉动听,不似男子粗狂。
“原来是个太监。”落儿在心中暗暗叹道。
龙紫微把完脉,转身对安仁说道:“依我看,如若住持不嫌弃,落儿小师弟可随我回紫国,用全九洲最好的医术和良药来调理,定能慢慢康复。至于藏经阁刺客一事,紫国也可以派出最顶尖的刑部专家,进行破解抓捕。”
落儿对紫国并不熟悉,对太监更没有好感,心里并不希望前往紫国。安仁没有答话,安七见安仁不语,说道:“多谢国士,紫国此去遥远,路途颠簸,落儿还是以静养为好。至于刺客一事,按照大菩提寺一贯的风格,不会过于追究,只当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消除了一次业障。”
从大菩提寺毕业出去的学生子,一律被尊称为国士。
龙紫微见安七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并未觉得难堪,也不对安七答话,对安仁说道:“藏经阁已建有一千五百多年,里面的经书藏品,学生虽未有幸一睹,但想来肯定更是在千年之上,其珍贵之程度,不可限量。如今皆毁于大火,如果不给出妥善说法,别说寺内众人颇有异议,寺外世人,更会对大菩提寺口诛笔伐,到时怕不好收拾。”
龙紫微看了一眼安七和落儿,说道:“如今众人将纵火嫌疑,全都怪罪于安七师叔和落儿小师弟身上,一旦民情激愤,就怕安仁住持也不好袒护。”
听龙紫微话中有话,安七感到羞愧,不知该如何答话。落儿从龙紫微口中,才得知藏经阁已被大火焚毁,想来这定与自己有关,不禁内心沉重。当时见师父着急让自己烧了纸条,只想着这纸条里的定是万般,不能透露于外人。却没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