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绫爬起来,看着还在地上的落儿,冷冷地道:“报应来得这么快。√”
霸手和蛮腿冲了上来,天绫一头钻进山林之中,落儿却没有跟着上来。
“这个糊涂蛋。”天绫犹豫着要不要去找落儿。
身后传来落儿痛苦地哀嚎声,其声之悲,犹如承受了万世之痛。
“不好,落儿被抓了。”听到落儿的哀嚎声,天绫直道是落儿被抓,抽出藏在靴子里面的匕首,折返回去。
拨开杂乱交错的荆棘和乱枝,天绫返身出现。霸手和蛮腿已经包围了落儿,而落儿正双手抱胸,躺在地上打滚,哀嚎声不绝。
霸手和蛮腿见落儿突然倒地嚎啕大叫起来,不明所以,竟然愣在原地观看,一时手足无措。天绫举着匕首,护住自己,靠近落儿,抓住落儿的胳膊,试图让落儿安静下来。
天绫呼唤道:“落儿,落儿。”
落儿一看是天绫,朝她挤眉弄眼,轻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走,我引开他们。”说完,又更加用力地打滚喊叫。
天绫霎时流下两行清泪,她握紧匕首,对霸手和蛮腿道:“你们谁敢动他!”
霸手和蛮腿轻蔑一笑,一前一后靠近天绫,举刀向她劈来。在他们眼中,杀死这个小姑娘,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嗖、嗖。”
两支羽箭呼啸而来,一支射中霸手手腕,一支射中蛮腿膝盖,两人应声倒地。落儿、天绫循声望去,小道前方草丛中,出现一支精干打扮的队伍。
草丛中出现的这支队伍,由六个人组成,个个都是十八九岁的精壮小伙,穿着精干短打,背着弓箭,挎着腰刀,看不出是哪里的队伍。
为首的小伙留着短胡须,挥一挥手,上来两个小伙子,把钢刀架在了霸手和蛮腿的脖子上。霸手和蛮腿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一队程咬金,看来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两位也不愧是硬汉,硬挺着脖子,就等着钢刀落下,鲜血喷涌。
就差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中的钢刀没有落下。六个小伙都看着天绫,短胡须向天绫一鞠躬,所说让落儿大吃一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短胡须毕恭毕敬禀告道:“公主,外面悍匪流寇横行,这一个月来,玩也玩得差不多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落儿惊讶道,天绫是公主?哪国的公主?这帮人应该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
见卫队制服了霸手和蛮腿,瞬间消除了危险,天绫顿时安下心来,她并不搭理短胡须,而是扶起了落儿,关切地问道:“刚才是假装的吗?”
对于落儿刚才以疼痛打滚吸引敌人注意自己快逃的举动,天绫内心早已融化得一塌糊涂。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好。
其实,刚才的疼痛是真的。落儿被天绫一踢翻在地,没想到霸手和蛮腿竟然凶神恶煞般杀来,他也想爬起来逃跑,谁知胸口剧痛再次发作,眼看着自己无法逃脱,千钧一发之际,落儿借题发挥,边疯狂哀嚎,边就地打起滚来,吸引霸手和蛮腿的注意。他知道自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而且他们奉龙紫微之命,绝对不会拿他怎样。
只要天绫能够成功脱身,自己被抓住,又如何!这是落儿当时唯一的想法。
见落儿没反应,天绫又重复了一遍:“落儿,刚才你是假装疼痛的吗?”
落儿看着天绫,此时剧痛已经过去,体内三股真气像闹够玩够了的三个顽童,也停歇了下来,落儿道:“你本可以不回来,他们要抓的只是我,你逃走了他们也不会来追你。”
天绫明白了落儿的良苦用心,没再说什么。每次剧痛过后,身体都如透支了一般,异常虚弱。天绫见落儿脸色惨白,腿脚发软,就扶着他坐在路边树桩上,给他摘去头上的枯叶。又捡过乱草堆中的葫芦,葫芦塞子松开在一边,葫芦已经空了。
“拿酒过来。”天绫并没有看那六人,但用冷冷的语气,向他们下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队伍中有人拿出一只羊皮酒袋丢给短胡须,短胡须拿着羊皮袋子,向天绫双手奉上。天绫接过,把里面的酒都灌进了葫芦里,扔回羊皮袋子。落儿见那六人听命于天绫,也就不客气,拿起葫芦就喝。
呵,好酒,烈!胸口余痛尽消。
不管天绫是哪国的公主,先好好享受这美味的好酒。落儿知道现在很安全,也就坦然自若,边喝酒边休息。
短胡须向天绫请示道:“公主,这两个悍匪流寇怎么处理?是剁去手脚,还是直接杀了?”
落儿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以为短胡须问天绫如何处理,是要请示天绫该杀,还是该放,没想到自己完全想错了,是问怎么杀这两个人。
手下这么心狠手辣,难怪天绫下手也这么狠。不过,自相识相处以来,天绫对自己倒很是关心呵护,完全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天绫这才把注意力放在霸手和蛮腿身上,围着他们绕着圈。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前一秒还在被恶人追杀,后一秒心慈手软救了恶人;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