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必须得把这投名状给缴了。√”落儿寻思着,“但怎么个缴法呢?”
落儿拿着短刀,看着阿克拉芙,阿克拉芙也看着他。
门外的帮众胡吃海喝着,放肆地狂笑着,静等着房内好戏上演。
屋内烛光闪烁,光影斑驳,令落儿响起当初与天绫被困客栈的一幕,也是这样的夜色,也是这样的烛光,也是被困屋内身不由己。不同的却更多,那时的自己被冥海龙啸死死折磨,昏沉嗜睡,若不是天绫在一旁照顾,自己早就被龙紫薇掳走,血溅须弥山了。
阿克拉芙原本是担心不下落儿,冒险冲上山来探个究竟,没想到云巅寨戒备森严,反倒自己也身陷囹圄。她留意着落儿,又留意着窗外,当目光与落儿相对,就赶紧避开。
落儿看着阿克拉芙,心下有了主意,他将短刀放于枕畔,对阿克拉芙说道:“看来只好见机行事了,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阿克拉芙问道。
“不让他们满意,他们是不会散的,就照我说的做。”落儿拉起阿克拉芙。阿克拉芙本能地一甩手,落儿的手臂一下撞在床头,痛得“哎呦”一声,阿克拉芙自己的手臂伤口也疼得她不由自主叫出声来。
接连两声“哎呦”屋外帮众异常兴奋,更加肆无忌惮地浪笑不止。
独眼赵的声音格外醒目:“开始了,开始了!哈哈……”
这帮草寇端着大碗喝酒,大口撕扯着鸡壳,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耳朵捕捉着屋内的一点声响。
屋内传来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讲述着一个温情美好的故事。
忙乱之中,落儿抬起头,吹熄了灯烛,屋内顿时一暗,与屋外一起陷入同一片黑暗之中。
独眼赵向诸葛不暗敬酒,开心地笑道:“竟然还要吹灯,果然是个嫩鸡啊。”
诸葛不暗端着瓷碗,埋头静静喝着酒,眯眼笑着。独眼赵以为军师跟自己一样,为落儿干那事还要吹灯感到好笑。其实,诸葛不暗眯眼笑着,是因为在考虑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显然比拉国士入伙更为。
屋内,落儿吹灭了灯烛,一时间陷入到深沉的黑暗之中,过了一阵,眼睛才适应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也能将屋内的摆设看个大概。
嘎吱,嘎吱的床板声,显得清脆挠人。
落儿和阿克拉芙蹲在地上,一人扶住一条床腿,用力地晃动起来,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摇了一阵,两人手臂酸麻,索性就躺到了床上,身子像鲫鱼一样蹦跳扭动。
黑暗之中,两人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原来,曾经在大菩提寺,在学生子之间悄悄流传过一本《秘传春宫图》,是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手绘本。这本《秘传春宫图》也就薄薄的十来页,全篇都是用墨线勾勒出来的春宫画,虽然画风粗糙拙劣,但也让这些不谙世事的少年们大开眼界。
这《秘传春宫图》不知最初从何人手上传出,就这么暗中在学生子之间风靡一阵后,又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不见,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今天危急时刻,落儿说他有一个主意,就是想到了曾在《秘传春宫图》上看到的画面他想到了这弄虚作假的一招。
不过,他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地摇动床架,用声音蒙骗了门外的云巅帮众人。阿克拉芙更是没有这方面的一丁点启蒙,纯粹只是觉得好玩。
两人不知道这男女之事,犹如做文章吹笛子,有个起承转合。两人见独眼赵们一直在外守着未曾离去,就一味嘎吱嘎吱地摇着床,已摇了一个时辰。而外面守着的云巅帮众匪,不明就里,以为这传说中的大菩提寺国士,必是有着异常过人之处,才能坚持得这么久。
独眼赵无比羡慕地说道:“大菩提寺,果然名不虚传啊,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停歇。”
有小喽啰起哄,说道:“二当家的,上去比试比试。”
独眼赵一拍桌子,睁大了那只独眼,恶狠狠地道:“比个屁,你们全都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分钟。”
独眼赵自认自己没法跟国士比,就把气撒在小喽啰身上,把小喽啰们狠狠地贬了一顿。
诸葛不暗不言语,顾自己喝着酒。
众人又醉生梦死地喝了一通。此时,四更已过,陪酒的那些喽啰们,装睡的装睡,开溜的开溜,都已是人仰马翻。
屋内,落儿和阿克拉芙也是浑身酸痛,渐渐没了声音。
云巅寨,还有整个荡云巅,都在酣然沉睡。
就在万籁俱寂,众生休整,人心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候,诸葛不暗悄悄从自己屋内闪了出来。他衣袖里揣着一瓶小小的东西,脚步轻快地来到中厅,撬开门缝,闪进了大当家的卧房,不一会儿,又悄悄地原路返回,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诸葛不暗选择此时行动,自认躲过了的耳目。然而,千算万算,总是意外不能算。恰恰有一个人在无意间看到了云巅帮军师的鬼鬼祟祟。
那个人,不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