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鬣也看出了山海灵兽的不寻常之处,这正是它们抓住机会,彻底制服对手的最佳时机。
山海灵兽的肚子不断起伏波动,仿佛随时都会生出一只小山海灵兽出来。而糟糕的时,枯叶鬣不管落儿和阿克拉芙的守护,再次发起了攻击,山海灵兽的腮帮子上已经流出一道道的鲜血。山海灵兽趴在地上,仰着脖子,发出阵阵呜咽声。
“它快要生了。”阿克拉芙对落儿道。
落儿还没来得及搭理阿克拉芙,看到山梁上飞过来一大片落叶,这些落叶密不透风,遮天蔽日,树林子里顿时灰暗一片。
等光线逐渐恢复正常,才发现四周又出现了两只枯叶鬣,看来又来了一对。四只枯叶鬣把住四个方向,将落儿、阿克拉芙和山海灵兽团团围住,毫无退路可言。
阿克拉芙声音颤抖,对落儿道:“又来了两只。”她回头看落儿,落儿正掏出竹子酒,拔了木塞子,咕咚咕咚喝起酒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阿克拉芙埋怨道。
“万一葬身狗嘴,这酒就可惜了,赶紧趁现在多喝点。”落儿俏皮地看了眼阿克拉芙。
“你……”阿克拉芙无言以对。
落儿靠近山海灵兽,试图抚摸它漂亮的鬃毛,可当落儿刚伸手触及,山海灵兽就朝落儿大吼大叫,身体也往旁边挪动。落儿被山海灵兽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就此打住,他再次放低身子,扔了木棍,小心轻柔地靠近。
“你救了我们,我们也会救你我们相互帮忙,相信我。”落儿看着山海灵兽的眼睛,边说边慢慢靠近。
那四只枯叶鬣仗着数量优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咧着尖牙,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直到此时,落儿和阿克拉芙才留意到枯叶鬣身上独有的酸臭味,这股类似于肉和蔬果一起腐烂发臭的味道,是从枯叶鬣口腔里传出来的,它们不愧是荡云巅最臭名昭著的掠食者。
看来,山海灵兽已经和落儿达成了共识。落儿轻轻抚摸着山海灵兽,山海灵兽不再拒绝和退缩,反而向落儿靠近了些。山海灵兽努力地摆动四鳍,搅动起周边空气,它又悬浮了起来。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落儿对阿克拉芙道。
话还未说完,体型最小的那只枯叶鬣突然从侧面发起袭击,电光火石之间,落儿倒地抓起木棍,冲着扑过来的一团“枯叶”往上一捅,枯叶鬣“呜”地叫了一声,便重重地将落儿压在山海灵兽身上。
与此同时,体型最大的那只公鬣趁对手不备,作出了正面强攻,而落儿还被压在那只死掉的母鬣身下。山海灵兽强忍着即将分娩的痛苦,摆动粗壮的脖子狠狠地将来袭的公鬣撞开。
另两只枯叶鬣又同时扑咬过来。
车轮战!这是枯叶鬣恐怖的集体狩猎战术。
转眼之间,山海灵兽的背上、腮帮子上、鳍上,都被咬出了一道道伤口,伤口深入肉中,流出一道道鲜血。
落儿在手忙脚乱之间,用尖木棍解决了一只枯叶鬣,但没想到那只是枯叶鬣发动车轮战术的一枚棋子。
被压在死鬣身下的落儿,好不容易爬将出来,发现山海灵兽已经伤痕累累,但它仍然在顽强抵抗着。
更糟糕的是,形势还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枯叶鬣的吠叫声和山海灵兽的血气味,随风四散,吸引来了更多的掠食者,更多的枯叶鬣闻讯而来,山梁上、树林间、山涧里,到处都是鬼鬼祟祟的影子。
“看来,今天是要葬身在此地了。”落儿在心里悲叹道。他奋力赶走一只只嗜血的枯叶鬣,对山海灵兽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什么,你既然身怀六甲,又何必救我们……”
“阿克拉芙呢?”
落儿回头寻找阿克拉芙,却找不见她的身影,不禁心跳加快,呼喊道:“阿克拉芙!”
“我在这儿。”
阿克拉芙远远地应了一声,接着,空中传来熟悉的笛音,阿克拉芙攀坐在一棵大树树杈上,吹响了《御禽》。
随着《御禽》声起,各类鸟儿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浓密的树冠之上,响起密密麻麻的扑翅声和鸟鸣声。集结成群的枯叶鬣也察觉到了树冠之上的异常,它们暂时停止了进攻,使劲嗅着鼻子,努力判断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断有羽毛从天而降,纷纷扬扬,竟然如下起了细密的雪花。还有几滴灰白的鸟屎掉落下来,正巧砸在枯叶鬣潮湿的鼻子上。
阿克拉芙横笛而奏,气定神闲,已全然忘我的境界。
悠扬的笛音蓦然中断,山林瞬间幽静如深海,稍歇片刻,笛音骤然升起,越飚越高。与此同时,一只隼犹如离弦之箭,穿破树冠,牢牢锁定一只枯叶鬣俯冲而下,一双钢爪携雷霆万钧之势,在枯叶鬣的脸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爪印。那枯叶鬣疼痛难忍,嗷嗷地原地打起滚来。
隼掀起了群鸟进攻的序幕,一时间,各种鸟类,大小不一,如冰雹“噼里啪啦”打将下来,向底下的枯叶鬣们发起空中轰炸。
鹰、鹫、雕、鹄、鹘等大型猛禽选择单打独斗,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