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大喊一声,对着扑向自己的枯叶鬣挥出一刀,划落一大片角质鳞片。√枯叶鬣转身再来,落儿对着它的喉咙刺出,麂角刀不偏不倚,没入喉部,枯叶鬣往旁边躲避,结果反而一用力,整个喉部硬生生被麂角刀划破,温热的鲜血向着落儿喷涌而出。
落儿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鲜血,转身保护窝里的灵兽之蛋。
那三只枯叶鬣,已经咬破了窝中的三颗蛋,正贪婪地舔舐着蛋清和蛋黄。
“滚开!”
落儿大吼一声,脸色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不顾那些锋利如刀片的角质鳞片,跳到一只枯叶鬣背上,将麂角刀一刀刀扎进枯叶鬣面部,那枯叶鬣“嗷嗷”乱叫,试图把落儿巅落下来。
连扎一二十刀之后,那只枯叶鬣终于倒地不起。
阿克拉芙也解决了那只引开自己的枯叶鬣,扑向另外两只。窝中的蛋又被咬破两颗,蛋黄在火光的辉映下,反射着无力的暖色。
落儿爬起来,一脚踢向一头枯叶鬣,脚未到,自己却被斜刺里冲出来的枯叶鬣撞翻在地,刺骨的痛贯穿腰间。
又有七八只枯叶鬣突破重围,闯了进来。
另一边,也出现了十来只枯叶鬣,吐着齿舌,对着眼前的猎物虎视眈眈。
阿克拉的竹梆子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敲打,整个部落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啊……”的一声,接着又是“啊……”的一声。
枯叶鬣用它们的数量和战术,突破重重防守,瓦解了土著部落的防御,已经将圆场和茅屋占领。
阿克拉带着他的族人,用剩余的长矛和木棍,顽强地抵挡着枯叶鬣的肆虐。
山海灵兽这一边,只有落儿和阿克拉芙两人,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
“你们为何要赶尽杀绝?”在落儿眼中,眼前这些围拢上来的枯叶鬣,就像是一群人类的杀手,这让他内心生寒。
落儿满脸鲜血,灰色的狼皮大衣也被染成了血红。
阿克拉芙也已是血人一个,生于荡云巅,长于荡云巅的她,身为猎人,还从未碰上过如此恶兽。
“它们跟一般的野兽不一样,太不一样了。”阿克拉芙感叹道。
“邦邦邦”部落上空又出现了敲击竹梆子的声音。
循声望去,老酋长踮着脚爬上了茅屋,是他在敲打竹梆子。老酋长用苍老的声音喊着话,继而唱了起来。
落儿对阿克拉芙道:“老酋长在唱什么?”
阿克拉芙也听不懂。
老酋长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歌谣,在荡云巅已经流传了千年。当他小时候和族人陷入枯叶鬣的重围时,当时的酋长就带领族人唱过这首歌,就在这抑扬顿挫、亦悲亦喜的歌声中,山海灵兽乘风而来,赶走枯叶鬣,挽救了部落的命运。
这一次,枯叶鬣再次围攻部落,而作为祥瑞图腾的山海灵兽,却已是自身难保。老酋长心中,满是凄楚和悲壮。
落儿并不知,荡云巅土著部落的最大天敌,就是枯叶鬣。
那二十来只枯叶鬣已缩小包围圈,将它们死死追寻的猎物重重围困。落儿和阿克拉芙被逼到山海灵兽身边,落儿摸了一下山海灵兽,它的身体犹如烧着了一般,滚烫火热。
精疲力尽的落儿挥舞着麂角刀,敲打着自己的胸口,对着那黑色的掌印怒斥道:“怎么现在不发作,怎么现在不发作?快给我冥海龙啸!”
窝中还有两颗蛋,这是山海灵兽最后的希望。落儿暗暗发誓,一定要誓死保住这最后两个未来的生命。
落儿对阿克拉芙道:“你的笛子呢?”
阿克拉芙道:“在。”
落儿催促道:“能不能再让那些鸟来帮忙?”
阿克拉芙为难道:“没用的,一天之内只能用上一次。”
落儿正想让阿克拉芙试一下,枯叶鬣们不再给她机会,五条鬣狗打头,朝着窝里的蛋一拥而上,落儿和阿克拉芙上前阻拦,五条齿舌齐刷刷打在他们脸上,随着齿舌一卷一甩,两人被扔出了包围圈之外。
两条枯叶鬣叼起仅剩的两颗蛋,上下颚一咬,蛋壳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蛋黄蛋清流进了它们嘴里。
七颗蛋尽数被毁。
的枯叶鬣将最后的目标,对准了趴伏在废墟上的山海灵兽,漫天“枯叶”席卷,尖牙和齿舌贪婪地吞噬着山海灵兽的每寸肌肤。
落儿深知大势已去,再坚持也已是徒劳。但阿克拉芙心中却是悲愤交加,挥舞着狼骨刀冲入鬣狗群里。天生的母性她对枯叶鬣更加恨之入骨。
“阿克拉芙,快回来。”落儿阻拦不及,朝她喊道。
照此下去,不出一炷香的工夫,枯叶鬣就会将山海灵兽吞噬一净。
但是,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了。
有枯叶鬣从鬣狗群中爬了出来,恐惧地逃离废墟,还撞到了阿克拉芙身上。落儿赶紧将阿克拉芙拉到一边。
紧接着,有更多的枯叶鬣往后退缩,它们原本因嗜血而鼓起的角质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