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莫坳工地的场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之前的简易木头架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更大的木架子,更多的劳工围绕着木架子劳作。
从木架子上垂下去的那根麻绳,在辘轳的带动下,转了很长时间,才从地道底下拉上来一筐泥土。看来,云巅帮借助龙紫微的冥火和爆炸粉的威力,已经把地道挖得更深了。
巨大的木架子一旁,竖着一根木杆,木杆上绑着一个人,那人蓬乱着头发,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
阿克拉芙认出那人就是阿布,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急欲下去救自己的奶奶,被落儿一把拉住。
落儿也是喉咙哽咽,痛骂云巅帮,但他还是比较冷静。
阿克拉芙心急如焚,怒对落儿道:“放开我,我一个人就可以把我奶奶救出来。”
落儿拉住她,劝道:“你没看到独眼赵就在那里吗,还有很多的手下。”
阿克拉芙道:“哪有人?不过就几个干活的人。”
落儿劝道:“他们把阿布绑在柱子上,明显就是要引你出去,独眼赵和诸葛不暗肯定就在附近。”
其实,落儿心里清楚,云巅帮以阿布为诱饵,要吸引的是他,并不是阿克拉芙。
阿克拉芙倒也是个明白人,她冲落儿冷笑道:“他们真正要抓的是你吧?”
落儿脸色一红,知道自己无力反驳,抓着阿克拉芙的手也便松了下来。阿克拉芙倒也冷静了下来,不再急着往下冲。
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未等落儿转头,独眼赵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你们终于来了兄弟们等得好久。”
独眼赵带着一帮小喽啰出现在落儿和阿克拉芙身后,两人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赶上来的小喽啰们按在地上。
落儿道:“独眼赵,你从悬崖上掉下去竟然还没死?”
独眼赵虽然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但还是少了一样的东西,这让他很是介怀。
“那几个土著,害得我磕掉了一口好牙我有肉吃不得。”独眼赵的原本好好的门牙,确实没了,讲起话来就露出好大一个洞,发音还漏风。
落儿哈哈笑道:“让你从今晚后都吃素,好修生养性,岂不是更好。”
面对讥讽,独眼赵竟然也不跟落儿计较,而是说道:“还有我那把开山大斧,给我搞到哪里去了?”
落儿假装突然想起,诧异道:“哎呀,被你们追得急,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找找?”
独眼赵嘿嘿一笑,阿克拉芙倒是着急了,怒骂道:“快把我奶奶放了,你们这些土匪。”
“那老东西倒是很配合,可惜太老了,不能干活,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放吧,现在就放。”
独眼赵倒是爽快,吩咐左右,立即跑步到莫坳工地,把阿布给放了。
落儿见独眼赵派喽啰下去放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瞥一眼身旁的阿克拉芙,说道:“把她也放了。”
心想着独眼赵会一口拒绝,没想到独眼赵竟然慈眉善目起来,爽气得答应了。
原本按着阿克拉芙的喽啰们松开了手脚,这下轮到阿克拉芙不知所措了。独眼赵派去的喽啰已经下到莫坳工地,将阿布从柱子上解了下来。而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落儿,还被按在地上。
落儿对阿克拉芙道:“快去吧,带着阿布离开这里。”
阿克拉芙远望山坡底下的阿布,再近看眼前的落儿,陷入两难境地,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你呢?”
“我没事,他们不会拿我怎样。”落儿笑着对阿克拉芙道。
独眼赵上前一步,伸出宽大的皮靴,踩住落儿的右手,暗暗使劲,落儿的手掌被踩入泥土中,一阵钻心的疼痛。
阿克拉芙上前推独眼赵,被独眼赵大手一挥,丢在地上。
鳄鱼终究还是卸去伪装,露出狰狞的面目。独眼赵凶相毕露,恶狠狠道:“快滚,别等老子反悔。”
“快走!”落儿冲阿克拉芙喊道。
阿克拉芙扑向落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飞也似地跑下莫坳工地。
见阿克拉芙背起阿布,消失在视野之外,落儿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眼下已是初冬,土地冰凉,碎土之间,甚至还有未融的冰晶。落儿被按在地上,幸好有狼皮大衣护着,才挡住了长时间的寒意。
缺了门牙的独眼赵盛气凌人,踩着落儿的右手,转动脚踝碾压,看着落儿强咬住牙忍着痛,心里甚是痛快。
碎土之间的冰晶在阳关的照射下,闪烁着七色的光彩,刺得落儿微微闭上双眼,但七彩光辉还是透过睫毛,闪射进来。
独眼赵独眼圆睁,恶狠狠地道:“什么皇脉龙血,呸,只要在荡云巅,就算鼎家的皇帝都活过来了,也还得乖乖听老子的。”
落儿强忍着手掌的疼痛,戏虐道:“去他狗屁的皇脉龙血,老子可是你的大当家。”
“哈哈哈……”独眼赵收回踩落儿的大皮靴,左右喽